总之,胡向南一路上的唧唧歪歪,王春燕一个字都没听。
她到了民政局,掏出离婚协议和各种准备好的证件说要离婚。
每一份证件都是提早问过手续的,一件不落。
劝导的人还来和稀泥:“你俩年纪这么大,娃娃都结婚生子了没必要离婚,凑和着过日子算了。”
旁边的胡向南嘴一歪:“就是,老女人还翻翘什么?”
翻翘是县城的土话,大概意思是自视甚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王春燕眼皮一抬:“你也不想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好好说说你们兄弟仨的事吧?”
她卧薪尝胆这么久,可不止知道那么点破事哦。
怎么又来威胁这一招,用不厌吗?!
胡向南嘴里嘟嘟囔囔半天,烦躁地说:“离离离,赶紧离,谁稀罕你似的!”
不就是个女人?外面大把的!
胡向南还不信了,离了王春燕这婆娘自己活不下去?
搞不好还能骗个二十来岁的俏寡妇尝尝鲜,比王春燕这板着臭脸的老娘们强多了!
他心里恼怒的骂骂咧咧,一边摸着下巴在民政局就开始用眼神骚扰其他姑娘。
两人达成统一战线后,很快就领到了离婚证。
拿到离婚证的胡向南气呼呼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着去找胡家兄弟给予安慰。
留下王春燕摸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还有点不真实感。
这个场景在梦里经历过千百遍了,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但是这张纸如此真实,不像假的。
王春生握住大姐的肩膀,一句话惊醒她:“姐,咱自行车还没拿回来呢。”
虽然离婚协议写明白归属,但是不拿回来就是不保险。
王春燕回过神:“没事,我有自行车的钥匙,去木材厂骑回来就行。”
她偷偷配了自行车的钥匙,没让胡家人知道。
四人又去了木材厂,顺利骑走属于王春燕的自行车。
回去的路上,王春燕推着自行车说:“麻烦你们了,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你们来我家吃一顿。”
她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比夏日烈阳还要灿烂。
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个火坑,谁能压抑得住内心的激动?
三个爷们对视一眼,都说会准时来的。
当晚,他们各自带着媳妇过来吃饭,一家人都很开心。
席间亲女儿胡曼儿也来了,她还说想去改姓,叫王曼儿。
免得顶着这个姓每天都恶心。
王春燕很支持,但是成年人改姓挺麻烦的。
户口关系、工作、生娃啥的都挂钩,牵一发动全身,最后还是劝她别改算了。
明二妮这个亲妈也在:“春燕真是苦了你了,硬是忍到现在。”
她心疼地看着王春燕,为女儿终于解脱了开心,也为女儿难过。
23年的人生啊,耗在这个男人身上真是还不如养条狗。
带大两个继子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一个个拿她当老妈子使唤。
要不是为了曼儿的婚事顺利,王春燕会这么忍耐?
胡曼儿当然知道姥姥的意思,当场给亲妈跪下:“妈您放心好了,您就我这一个女儿,我指定养您终老!”
她从小是个孝顺孩子,没有胡莲儿那样聪明的脑袋,也没有胡光宗天然继承人的身份。
但是对亲妈王春燕是诚然的孝顺。
长大了,慢慢的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亲妈的枷锁。
胡曼儿心里有一种愧疚感,她是风筝线,困住了亲妈自由的一生。
王春燕眼里含泪把女儿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