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你忘了吗,每个人的命数,早就在最开始,就写好了。”
云浅听到此处,心中一震,陷入了沉思。
她想她明白了,让云后如此笃定的,不是旁的,而是掌纹的力量,是天师的推演。
为何时隔多年,云后才重新揭开了真相?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终于不得不面对这段历史的真相?
云浅抬起眼帘,目光如水,静静听着云后的话。
“国师掌运,知晓过去,窥探未来,是我大齐的福星。世代相传的神权,连我也不能随意操控。这些年来,国师一直在外驻守,直到前段时间才回到王都。”
云浅想她懂了。齐觉域的身份恐怕是改不了了,虽然她总觉得其中有疑云,因为如果是她,她要为母报仇,那她不会去挑稚子下手……冤有头,债有主。
当然,这只是她的立场。不代表所有掌权者都是这么做,会这么做。
她不能否认,毁掉一个母亲,最轻巧的,就是拿捏住她的孩子。齐觉域……你真的会这样做吗?
云后走了,云浅看着她宽大威严的华服,竟看出了几分佝偻。尽管如此,云浅还是不信,她不信手掌心的纹路,她信自己,信双手握成拳的力量。
云后的话音还回旋在她的脑中,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
“那孽障他心怀怨恨,这怨恨不仅对我,甚至延及我的孩子!”
云浅无言,一直静静地听着。
云后的面庞不时地出现在她的脑中,“浅儿,你知道国师为何愿意亲自出手探查这件事吗?因为他窥得一场梦,一场预兆。他说……齐觉域若掌权,天地必覆。即便不是他害死了囡囡,他的存在也注定是一场劫难。”
“预兆……”云浅低声重复,心中更觉不安。
云后最后走的时候说,叫她不能再迟疑,从前的计划与筹谋都当作是一场梦。
“本宫希望,这三月的时间,还不足以叫你迷失了心智,为一个男人。”呵,云后轻嗤了声,“更不用说,他还是害死你表妹的人!”
云浅站在原地,殿门外的寒风透过缝隙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云后离去的背影,带着威严与决绝,可那背影却有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疲态。这一刻,云浅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雾霭笼罩,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远方。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脑中却依旧挥之不去云后的话:
“齐觉域若掌权,天地必覆。”
“命数……”云浅喃喃道,手掌轻轻摊开,看着自己的掌纹。她并非天命论者,可云后的笃定、国师的预兆、那遥远过去的隐秘纠葛,让她不得不去思考,去怀疑,去试图看透一切。
她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
云浅站在殿内,手中攥着一方白绢,指尖的力道微微泛白。殿外一片萧瑟,风卷着枯叶从廊道掠过,带起低低的呜咽声,似乎也在诉说这深宫中的冷寂与波谲云诡。
殿顶朱梁雕刻着精致的蟠龙花纹,金漆因岁月的侵蚀稍有黯淡,却仍隐约透着威仪。纱幔低垂,乳白色的光线从雕花的窗棂洒下,映在云浅的脸上,为她原本清丽的五官添了一抹疏离的冷意。
她穿着一身烟水青的宫装,领口与袖口镶了细腻的银丝暗纹,在光线下泛着低调的光泽。发髻高挽,簪着一支点翠金步摇,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仿佛无声诉说着此刻内心的动荡。耳侧垂坠的珍珠耳饰微微摇曳,似那湖中泛起的涟漪,将人目光吸引。
她垂下眸,长而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将眼底的情绪掩盖得分毫不露。片刻后,她缓缓抬头,目光清冷如水,仿佛洞悉一切,却又什么都不说。
身后的侍女春夕悄声靠近,将一盏温茶递到她手中。她未言语,只轻轻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