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不想。”云浅低声答道,话语中的决绝被压抑在语气深处,像一条沉没在水底的暗流,隐隐带着悲凉与隐忍。而她自己,似乎也从未真正明白,这权力的洪流究竟能吞噬多少人的生命,与希望。
云嫖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疲惫,仿佛千斤重担卸下后的一丝轻松。她缓缓靠在枕上,连呼吸都显得虚弱。“那便将这些交给赫尧吧,他虽有野心,但心里到底是护着你的。至于我……”她顿了顿,轻叹一声,“便让姑母,安安心心地做个老太太,走完这余生吧。”
窗外的月光洒落一地,如霜似雪,映在殿中,添了几分苍白与冷清。云嫖微闭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声音轻得像是飘在风中:“至于我……便让姑母,安安心心地做个老太太,走完这余生吧。”
云浅垂眸,指尖微微颤动,却始终未曾松开袖口。她看着云嫖那苍老无力的脸庞,心中像是有千万种情绪在翻涌,却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片刻后,她轻轻点头,声音低缓却清晰:“好。”
那一刻,她的眼中表面平静如水,实则深处却隐隐浮动着难以捉摸的波澜。
窗外传来一阵低低的风声,似在替她轻叹,又似在为这一场无声的战役作结。一切都归于沉寂,唯有那一句“好”,在殿中久久回荡。
日光昏沉,又隐隐透出一丝清明来,四周最终都归于悄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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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灯火静静燃烧,偶有烛芯炸裂的微响在寂静中尤为清晰。待云嫖睡下后,云浅蹲在榻边,为云嫖探查了一番脉象后,眉头紧锁,神色深沉。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松一口气的庆幸,也有隐隐的忧虑。
正当她出神思索的片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急切又带着几分讨好:“宿主!宿主!我在这里!”
云浅微微一怔,抬头循声望去,竟见系统化作的小光球,正好好地卡在云嫖床帘的帐幔上。那模样滑稽至极,小光球不停地扭动,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几声急促的“嗡嗡”声,像个被困住的小虫子。
“你这是在干什么?”云浅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与戏谑。
“宿主,快救救我啊!”小光球声音委屈巴巴,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卡住了,好难受……”
云浅走过去,一把将它从帐幔上扯了下来,然后顺手拍了拍它,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让小光球被拍得晃来晃去。
“嗷嗷嗷!宿主轻点啊!我不是你最亲爱的统子了吗?你不能对我下这种狠手啊!”小光球发出凄惨的叫声,仿佛被欺负得不轻。
云浅冷笑一声,眉梢微挑,没声好气:“呵,你倒是说说,说好的每天传讯呢?你传了些什么?全都是‘云后无恙’,‘一切正常’,结果等我回来呢?老娘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云嫖的尸体!”
小光球闻言,顿时“嗡嗡嗡”地转了几圈,似是羞愧又带着几分委屈:“宿主,我哪知道事情发展得这么快啊!我每天检查云后的身体,查出来的的确就是生命体征依旧存在的表现啊,我也没想到云后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没想到?”云浅冷笑,目光如刀般刺向它,“你一个系统居然‘没想到’?你不是说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那是宣传语啊!”小光球委屈得差点原地炸裂,“再说了,宿主,这不是有你在吗?你一出马,什么问题不迎刃而解!”
跟系统扯了一阵皮后,云浅正还没想到怎么把跟齐赫尧的婚事给推了呢,就听到这方才还服服帖帖的系统又发出了声音。
“宿主……有任务……”
“说吧。”云浅折腾了许久,累的使劲揉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有些不堪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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