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赫尧被废去太子位这件事传到云浅的耳中时,已经过去了一月,这件事云后做的很快,也很急,她似乎急于做成什么事,其中的关键云浅没有去参与,但她大概也知晓,齐觉域和云嫖之间,达成了某种协定。
大殿金顶熠熠生辉,四周礼乐齐奏,宣告着一场改朝换代的盛事。云嫖一袭皇袍加身,眉目间尽是威仪,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满朝文武,目光沉稳却锐利,令人不敢直视。大殿正中的玉玺被郑重地奉上,随着云嫖的手抚过,它终于归位,成为了这位新帝的象征。
北方的战事已然平息,起事的王军最终归降,拥护云嫖登基,并联合多方势力共同递上奏章,直言请废除齐赫尧太子的身份。奏章中列举的罪状条条在理,直指齐赫尧未能稳定朝局,甚至加剧了北方战乱,已不堪再为储君之位。云嫖并未第一时间下旨,但眼中冷光一闪,分明已有决断。
与此同时,云嫖与齐觉域暗中达成了一项微妙的协定。齐觉域并未借此机会要求夺取皇位,而是提出,只要他能获得对云浅的保护权利,他便全力协助云嫖稳固皇权。
云嫖唯一的忧虑便是云家的后顾,不想上天送来这样一个好帮手……
她深知眼前的男子不容小觑,再者,她可借助男子的佛子身份助自己正名,他的支持能为她扫清许多后顾之忧,最终,双方一拍即合。
云浅在内殿听闻这些消息时,心中百感交集。齐赫尧的被废不出她所料,但真正落到实处时,却仍让她感到一丝复杂和放松。
上一世的命运在此处真正改写,三月之期还有七天就完成了,在此之前,她还不能让姑母下达和离的诏书。然而,她来不及深思,便被春夕唤到殿外,说有人求见。
一袭素雅白袍的齐觉域站在殿外,衣袂微动,神色却极为肃然。他的目光在云浅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柔软,却又迅速归于冷静。
“有些话,我想亲口告诉你。”齐觉域低声道,他语气温和,却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两人来到偏殿,云浅望着齐觉域的侧影,隐隐察觉到他的神色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你可知道,当年的事,牵扯的不止是我与赫尧。”齐觉域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疲惫,“我从未告诉过你,我的母妃并非死于北方覆灭时,她在发现怀孕后被暗中营救了出去,但在逃亡中,她因孕期将至,不得已躲入一座偏僻寺庙,在那里生下了我。”
云浅怔住,她看着齐觉域的眼神满是震惊,却见对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中。
“我自小在佛寺长大,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只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命途多舛,注定无望。我母妃在产下我后便撒手人寰,我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齐觉域低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难掩的自嘲。
他继续道:“后来,皇室将一个被贬谪的皇子送到千秋寺修养,那便是赫尧。我与他年龄相仿,又因长相相似而常被外人错认。可命运偏偏捉弄我,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云浅的心跳加快,她低声问道:“所以,你就是……皇子?”
齐觉域目光转向她,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没错,我是北方王室遗脉,却也是皇家的血亲。”
他的眼神中泛起一抹柔软,但很快又被遮掩:“我以为你会早点猜到,但我从未想过让你卷入我的计划,更未想过今日与你提起这些。”
云浅听着他缓缓道来的过往,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震惊,也有隐隐的痛惜。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强大与深沉背后,藏着怎样的孤独与挣扎?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明白什么?”云浅定了定心神,抬头看向他。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无论这些权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