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具体有多真实,我也不知道。
我也是听长辈们说的。
故事的主人公叫陈三,是我的太姥爷。
我没见过他。
陈三出生那天,他父亲在镇上赌博,对老婆孩子不闻不问,半夜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劫道的,不仅大洋都被人家劫走了,还挨了两棍子,被打死了。
陈三的母亲一直对陈三隐瞒此事,她不想让孩子生活在恐惧中,更不想让孩子沾染赌博。
她对儿子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三儿,做个好人。
陈三八岁时,母亲染了风寒,后来发展成肺病,由于家里穷,买不起药,草草吃了几副后,母亲就再也舍不得吃了。
积劳成疾,病情加重,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母亲突然发高烧,咳嗽不止,胸口憋闷,吐了血。
陈三伸出稚嫩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哭着喊:“娘,娘,你怎么了?”
母亲奄奄一息,不舍地看着自己儿子:“三儿,记住娘的话,做个好人,娘会一直看着你。”
陈三哇哇大哭。
两天后,娘走了,陈三成了孤儿。
娘把他托付给本家一个妯娌,可这个婶婶对陈三不好,经常打骂陈三,还不给他饭吃。
陈三有时饿得不行,就去街上捡东西吃。
有一天,陈三在街头碰到一个杂技班子表演杂技,有个姐姐特厉害,她能躺在一条板凳上,两腿竖起来,用脚尖把大缸顶得团团转。
还有一个大叔,更厉害,能用三只盖碗、两个球,表演三仙归洞,惊得周围看客连连喝彩。
杂技表演结束后,人群散去。
陈三迟迟不走,最终他给这个大叔和姐姐跪下了,请求人家收留,他愿意跟着杂技班子学艺。
这个大叔和姐姐看他可怜,思考再三,就把他收留了。
这个大叔,就是后来震惊直隶的一代魔术大师——马镇江,江湖人称“大流马”,民国三十年的县志上,对此人有记载。
这个姐姐,就是“大流马”的独生女——马文妹。
陈三跟随大流马之后,表现出惊人的魔术天分,三仙归洞、铁树开花、空手出牌,玩得惟妙惟肖。
可能是人生没有退路,这是他唯一的出路,陈三特别勤奋,大流马和马文妹都很喜欢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三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一个帅气的小伙呈现在大家面前:身材高挑、双眸放光、眉飞入鬓、棱角分明,成了杂技团不折不扣的台柱子。
每次登台表演魔术,观众的喊声山呼海啸,一浪高过一浪。
“大流马”把自己的镇派之宝——《弹指鹅幻》,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了他。
鹅幻,是黑话,就是变戏法的意思。
这是“大流马”一生的结晶,里面汇聚了从唐朝以来,所有的高超魔术手法,很多还是大流马自创,属于江湖不传之秘。
十四五岁时,陈三发现了一个怪现象:他似乎一刻也离不开师姐,一天见不到马文妹,心里就发慌。
有时师姐去异地表演,半个月才回来,他就魂不守舍,直到师姐返回,他急忙冲出家门,一头扎入师姐怀里。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师姐笑着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马文妹一直拿他当孩子,当年他加入杂技团时,才八岁,马文妹十六岁,马文妹一手将他带大。
但此刻的陈三,感情发生了微妙变化,他不仅仅把马文妹当师姐,更有一种独占的欲望,这种感觉说不清,朦朦胧胧,总之,他对师姐有着强大的依赖感。
如果杂技团哪个男的对师姐开玩笑,他就很不高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