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仪还在播放着电影,忽明忽暗的光斑游走过江折潮湿的发梢,在他锁骨凹陷处积聚成小小的水洼。
南枝的指尖无意识抚过那块被水光浸润的肌肤,方才哭过的眼睛还泛着桃花色。
江折的喉结在她掌心下滚动,像困在琥珀里的蝴蝶振翅。
“痒。”他笑着捉住她的手腕,尾音却突然断裂。
南枝的唇代替指尖贴了上去。咸涩的泪水还凝在唇角。
江折僵硬地定住,唯有颈动脉在她唇下剧烈跳动。
电影恰在此刻转换场景,突如其来的光亮里,南枝看清他绷紧的下颌线。悬在沙发边缘的手掌青筋凸起,像在克制某种即将破笼的凶兽。
“江折。”她忽然唤他全名,膝盖抵着沙发陷进去,“你睫毛抖得好厉害。”
温热的掌心终于扣住她后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南枝顺势跨坐上去时,听见他喉咙里溢出的闷哼。
未干的水渍在睡衣上晕开深色痕迹,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他的发梢滴落的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江折的声音像砂纸磨过丝绸。
南枝用鼻尖蹭他发烫的耳垂,“在验证陆承舅舅的担忧。”
低笑震动着相贴的胸膛,江折突然托着她后颈将人拉开半寸。
暗潮汹涌的眼睛望进她蒙着雾气的瞳孔,“他说了什么?”
她垂眸去寻他的唇,话语融化在相接的呼吸里:“他说……让我们注意安全。”
未尽的话语被突然翻转的天地碾碎。
后脑陷入沙发靠垫的瞬间,南枝看见江折眼底的理智轰然倾塌。
他啃咬她下唇的力道带着狠劲,指尖却温柔地梳理着她散开的长发。
滚烫的呼吸灼烧着跳动的脉搏,他的声音闷在肌肤相贴处:“投影……还开着。”
南枝望向墙面晃动的光影,老电影里男女主角正在暴雨中拥吻。
她勾住江折的小指轻笑:“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南枝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关掉了投影。
客厅里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只余窗外倾泻而进的月光和映照在大厦玻璃上的霓虹。
她贴近他耳旁,低低的声音里浸着哑欲:“明天我还有课,不许太过分。”
江折呼吸一滞,掐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
“好。”
月光在江折肩胛骨犁出银色的沟壑,她的指甲嵌进他绷紧的背肌。
茉莉香混着冷檀香的气息在黑暗里发酵,像盛夏暴雨前闷热的暖房。
南枝有些晃神。
颈侧传来刺痛,江折在警告她的分神。
南枝吃痛地轻哼,报复性地咬住他锁骨。
他哼笑:“枝枝不让我留痕迹,却是丝毫不打算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