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下河钓鱼去。”艾书吆喝了“文武”二将。
在河边刚摆好钓鱼架势,又有二男子吵吵嚷嚷过来了:“听说有区领导在这里,我们来找评评理。”艾书认得一人是队长,一人是社员。那社员继续说:“我家4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早嫁出去了,4个儿子,最大的39岁,最小的30岁,个个都响应晚婚号召,没有结婚,按规定,我家应多分4分土地,但这个队长现在要把这4分土地收回,简直是乱来!”
队长:“领导你听,他家4个儿子是光棍,哪里响应晚婚号召,完全是懒惰,没有姑娘愿嫁他家。从他这一代就懒起,他兄弟家完全不同,就是勤奋,有吃有穿。以前,每临春节,他就去兄弟家发横。他说:‘兄弟,这个妈生我两个,你发财,我连饭都没吃,我要把妈的坟挖了,妈不公平。’说着扛起锄头就往老妈的坟边跑,弟弟只好猛追,回来给了他一些猪肉、大米、豆腐等年货,他才回家。年年如此,弟弟最怕他这个无赖哥哥。”
艾书原也听说过他这家人的情况,遂说:“党和人民政府这样好,还是要勤奋发家,勤劳致富。”那个社员说:“人民政府好,好是好,但解放土改30年来,我家只得过59床铺盖,平均一年两床都达不到。”那队长:“你说这个无聊,政府原来发的救济铺盖没有里面,他家也不理,两三个月蹬成了套套,就拿这些棉花坨坨去解溲揩屁股。后来政府发的有里面了,但他家老小都不洗澡、不洗脚,里子一面脏了,翻另一面盖。盖的黑黢黢的,就干脆把里面扯甩掉,盖棉花,一两个月又成套套了,棉花坨坨又拿去揩屁股了。最多的一年发过4床,到头来还是没有被子盖。”
那社员:“你别说那些,土地分给我家,就是丢荒,也不关你的事。”
那队长:“种庄稼,祖传清明前十天,后十天,懒汉十天,懒汉十天早已过去,他家还是老板地,所以队委会决定给他收回大部,安(租)给他人种。”
艾书说:“就收回那多划的4份,他家每接一个媳妇,退划一份。”
那队长:“好,执行。”
那社员:“你们合伙整我家,我要告你们去。”
一个民校教师的奋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