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艾书送铁厂新招各岗位40名工人到四川后山铁厂培训，活动三天，交接完毕回到树前区。晚上10点钟，办公室电话铃响，艾书接话，是县委办公室汪主任来电，说有首长明日要到树前视察，并要在区委食堂吃中午饭，伙食规格“四菜一汤”。主要检查贯彻执行省委安排的“双增双节”情况，何谓“双增双节”？就是增产节约、增收节支。
艾书立即把区委区公所在家领导成员通知到办公室商量。省委工作队在区挂任区委副书记的艾黔主动发言：“区委宁荣书记阑尾炎手术还在临川医院住院。这样，我和区长负责汇报材料，田忠负责安全保卫，艾书负责后勤。”
艾书与田忠商议：“我俩负责的工作，其实核心都有个安全问题，车上坡打滑掉下山去或饮食引起拉肚子，都是交代不清楚的，只有首长平平安安来去，我们就是完成任务了。”遂急忙雇拖拉机运石子铺路，又找供销社餐馆厨师商量饭菜问题。
首长轻车简从，就带一个秘书，与地县委领导同坐地委的一辆小车。在地委、县委领导人的陪同下视察了即将竣工的区办铁厂、运行中的电站，沿途又查看了区镇联办酒厂、养猪场、水泥厂、硫磺厂。到达区委办公室，没等上完茶，就说“把情况谈一下。”
首长拿出笔记本展开在膝上，取出钢笔，问：“你们区有多好多户？”
汇报人一晚到亮准备的材料，一大摞，约四、五十页，心里一紧张、手一抖，稿纸掉到地上，散落地上打乱了，拣起来哗哗的翻到，说：“户。”
首长边记边说：“啊，1.7万户。”又问“有多少人口？”
汇报人翻了一会说：“人口人。”
首长：“啊，7万人。”“有多少劳动力？”
汇报人又翻了一会说：“人。”
首长：“啊，3.3万人。”“耕地总面积？”
艾书意识到首长是记以万位，遂抢答一句以提醒汇报人：“7.5万亩。”首长看了艾书一眼。
汇报人：“亩半。”全然没有听见艾书提示。
首长正想落笔又停下，“啊，7.5万亩嘛。”
首长继续去问了，其中田面积、上年粮食总产、总产值、人均产值、人均纯收入等等。艾书认为答了也是多余的，汇报人仍是翻资料、答数字。数字到个位，有的到半位。首长仍按万位、人均收入百位记录着。
首长：“去年你们受了大灾，减产200多万斤，今年计划增产300万斤，说说增产打算。”
汇报人翻了一会没翻到，但还是说：“推广良种增产100万斤，变?两追为三?三追，增产100万斤。”
首长：“还有100万斤呢？”
汇报人沉默难语。
首长：“说说你们的生活安排，生活安排是怎么抓的？”
汇报人：“我们的生活安排是按照上级的安排的。”
首长：“生活安排是用哪种方式？？”
汇报人：“上级分配多少，我们就安排多少。”
首长微绉了一下眉：“生活安排，出现三种方式。第一种指标分到乡镇，乡镇安排到村，村安排到户，然后乡镇统一造册报区批准，发证供应；第二种指标层层分解到乡到村到组，组平均分到户，最后造册供应；第三种指标掌握在区、乡镇干部手中，走到哪里，写条子给农户去购粮。你们是用哪种方式嘛？”
汇报人：“我们就是这样的。”
首长又微绉了一下眉，地委、县委在场领导面有不悦之色，县委副书记辛国看着艾书。艾书本心在学“糊涂难得”，但这是个原则问题，只得答道：“我区的生活安排，是区把指标分配到乡镇，乡镇政府分配一个控制数给村，村两委结合村民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