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收敛笑意,袖袍朝檀木桌卷去,可没等指尖触及桌面上的那些东西,又皱了皱眉,把手缩了回去。
这是......空间被冰封了......
男人双指并拢,开始驱散在刚才那一刹所接触的、而后如附骨之疽般缠绕住手部的寒意,同时立刻起身,后退几步,抬头向上望去。
一点近乎不可见的寒芒出现在了天边。
于是,凌冽刺骨的寒气陡然袭来,震得云雾不安般滚滚翻涌,然后瞬间凝固,刺出根根冰凌。
随后,寒芒化作一柄冰蓝色的长枪,划破天际,所过之处尽皆撕开了一道死寂的黑线,将元素拖拽其中,吞噬,变得愈发地锐不可挡。
男人眉头紧皱,突然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迅速将颜色向四周晕染开来,直到彻底吞没了眼白。
接着,他一把扯下肩上的斗篷,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那柄长枪,将斗篷猛地用力一挥——
“落点偏转。”
言出法随。
无形中,缠绕在枪身之上一条丝线断裂,枪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偏斜。
下一刻。
“轰——”
如星辰陨落,寒芒没入云端,早已冻结成冰的云雾粉碎成无数的冰晶,与掀起的飓风一起,射向了四面八方,无数青竹顿时拦腰折断,竹叶带着寒霜纷飞如雨,却又势大无比,有如万刀坠下。
看着寒枪着落处,男人静默一瞬,重新闭上眼睛,将斗篷搭在肩上后,轻声念道:“我身岿然不动,书桌范围亦岿然不动。”
话音落下,余波避开了他所处的地方,而先前化为湮粉的檀木桌及上面的那卷古书也都恢复,只剩下被那盏香炉还是变成了满是裂痕的样子。
无奈地摇摇头,他站定,任由脚下又一波寒气蔓延,冻结了自己腿部的空间。
“阁下的登门方式倒是分外别致。”男人望向站在冰枪消弭后、寒气聚拢形成的冰山之巅上的那个身影,微微笑道。
那个身影神色淡漠俯视着他,没有回答。
“现如今能在我这地方,把冰元素操纵到如此地步的,我想也只有一人了,即便是新生的那位也应该做不到,”男人温和说道,“相比于先前的那位客人,阁下您倒是坦然得多,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要遮掩一二。”
“没有遮掩的必要,”那个身影的语气中只有森冷刺骨的寒意,“至于你口中所说的先前的客人......”
“阁下应该是认识的,”男人摊摊手臂,拉起肩上的斗篷,重新系好、扣上,“那位客人可是告诉过我,您不怎么好说话......啊啊,这话倒是完全正确,看看我这竹海,收拾起来可需要费上些力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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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与否都跟你毫无关系。”
那个身影冷冷答道,凝视男人片刻后,直接伸出手探向了香炉。
一阵无形的力量擦过炉身,触碰到另一股力量后被弹开,香炉颤了颤,还是停留在了远处。
“阁下一来就拆了我这里的景致,现在又想夺我这炉子,您不觉得,”男人慢慢垂下刚抬起的手臂,眼睛微眯,“有点过分了吗?”
“对比你做的那令人厌烦的事情,我倒觉得,完全不过分!”
话音未落,两人头顶的太阳变成了深蓝色,寒冰锁链自天垂落,刺向了被束缚住双腿的男人,于此同时,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了那盏香炉,微微用力,香炉顿时化为一堆冰屑。
男人只是静静看着,没有阻止,等那根锁链刺入自己的肩膀后,微微晃动两下,沉默片刻,擦去嘴角溢出的一缕殷红,缓缓道:“阁下就不担心自己走不掉了?”
“虽然不清楚你是哪个,但既然避着那群家伙,偷偷摸摸用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