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倒也无惧,又是一阵笑声起,风雅清俊,缥缈虚幻。
“哈哈哈,拜你所赐,没死成......但也不算活着。”
他虽是在笑,语气却十分怨毒。
显然,二人有仇。
夜来屏息思忖,想着应对之策——既然有仇,那便等他二人厮斗一番,自己好坐收这渔翁之利。
啼血客闻言,了然一笑:
“老子当谁装神弄鬼,原来是你这小贼。”
未及夜来反应,啼血客猛地暴起,提剑冲向驿站西北角——那里只有寥寥几棵树,空旷平整,任谁都不会怀疑能有人藏身此处。
而此刻,啼血锋至,不容置喙。
只听“铮”地一声,似是锐物相击,啼血客一个激退,凌空避开三根钢钉。钢钉失势,簌簌钉在树干上。
那啼血客方一落地,却又是脚上发力,离开原处——夜来定睛一看,他闪身避开之处,正钉着几根钢钉。
这一次,钢钉却钉住了他的衣角——若是慢了分毫,就得招呼到这啼血客的身上。
煞是惊险,夜来自问没有这等眼力见。若是对上这暗处的男人,恐怕不死也要落得几处血窟窿。
只不过么...比起亲自出手,夜来更愿意看着两虎相争,顺带观摩一二。
——她平素最是痴迷剑艺,此地清风徐徐,月色皎然,恐怕只差个雅座茶壶,倒是让她看得津津有味。两人皆是高手,那啼血客显然胜在出剑快,只不过正逢受伤,喘息频频,那暗处之人却是没那么深厚的功力,不过胜在敌明我暗,以暗器相迫,却叫那啼血客近不得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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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那啼血客喘息片刻,数枚钢钉又接踵而至。一时之间,随着古琴“铮铮”而鸣,钢钉应声而发,地上尘土四散,好不危急。
观这啼血客分身闪避,抽剑格挡之间,捂着下腹,略显力不从心。
“莫老鬼啊莫老鬼,你可知我等这一天已是等了十余载!你可是让我好找!”
那男人弹着琴,曲调清雅,说话却颇为疯魔。
“哈哈哈哈......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丧目之痛!”
暗处飞来两道钢钉,正冲那啼血客双目而来,这一招何止丧目?若是中了,这啼血客恐怕要带着脑髓一道魂飞天外。
只不过啼血客哪里是个好相与的?抬起宝剑,这钢钉当即被弹到一边。
夜来暗自点头,这啼血客面露颓态,却还是游刃有余,看来胜败未定。不过听那暗处之人所言,他竟是个瞎子?
瞎子弹琴,也是能耐。
啼血客擦了擦嘴,平地啐了一口血:“柳小贼,你便是瞎了,也还好好活着,怎的不想想被你糟蹋的那些姑娘,已经死了十几年!就是再投胎,如今也能嫁人了!”
那柳姓男子倒也不与他争辩,以为这啼血客无力反抗,便抱着琴从暗处走出来。
夜来定睛一看,不觉一震。
只见这男子一身青色衣袍方士帽,端的是个儒雅清和的打扮。可面上却平白多了一道血疤,正长在他双目上,如同一条血蜈蚣,攀爬延伸到脑后。细看之下,连同那耳朵也是被削去了尖。
——想来是一种极其锋利强悍的剑气所致,一剑见血,却不知为何,伤及头颅却未能致死。
倒是命大。
男人恨恨地走上前:“她们死便死了,与你何干!”
末了,看着对方因伤重而站立不稳,男人又是诡秘一笑:“哼哼,这蚀寒骨的滋味不好受吧?加上我这潇湘怨......啧啧,是不是浑身功力阻塞,空有绝学却使不出呢?”
夜来凝眉,这她倒是略知一二。
这蚀寒骨本是西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