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几人面色各异,顾见春方要澄清,夜来扯了扯剑鞘,示意他不必多言。
实则顾见春却是汗颜不已。若说拖家带口,他怎能凭白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再者说,这位南宫小姐可是定了姻亲,这空口无凭,不就是坏人好事么?
可若是解释,那便是越描越黑,凭白惹人怀疑。
当真是里外难做......
哪知这小贩手上不停,竟冷不丁说了句:“小哥,我看你们面生,想来是上这儿逃债的吧?”
“逃债?”顾见春失笑,这便摇了摇头。
小贩也是呵呵一笑:“我看您身上手上都带着行李,这还拖家带口的。几位也不像是本地生人,带这么些个东西,要是探亲怕也说不过去。所以我就猜想您是不是有事来双溪,方才说的躲债也是同您开个玩笑,莫怪!莫怪!”
苏决明从顾见春身后跳了出来,对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小贩说道:
“没想到你一个卖糕的,倒是观察得挺细致!”
小贩挠了挠头笑道:“哪里哪里。我这儿做的就是往来客人的生意,自然是要看得细些。没准儿路过个大客户,说上几句好话,将我这一车的糕全都买下来呢!”
苏决明忍俊不禁,扯了扯顾见春的袖子。
顾见春无奈低头道:“你不是说你还没好透,吃不得这发物?再说,你看看我们一路上买了多少东西了?人家都把我们当成搬家的了......”
“虽是发物,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我保证不会有事,就买上几块尝尝吧?”
苏决明又晃了晃他的袖子。
小贩在一旁,也是见缝插针地说道:“是啊,孩子想吃,您就买上几块给他尝个味儿吧?我这糕都是当天做的。吃一点儿不妨事。今儿横竖也没什么生意,我多给您拣两块的……”
他话音未落,手上就开始挑拣,苏决明也兴致勃勃,各般口味都挑上一份。
顾见春见状,只得无奈地掏出钱袋,小贩接过,眉开眼笑地数着钱。
苏决明将米糕搁在嘴里,甜味在口中荡开,很是久违。
他不由地眯起眼,像是心满意足。
顾见春睨了他一眼,心说毕竟是孩子心性,再如何孤僻,还是爱些烟火气的东西。
“好吃吧!”小贩笑眯眯地看着苏决明说道。后者顿时察觉几人的目光,脸上一红,将剩下的糕点收进袋子中,轻轻一咳,一派矜然自持。
“嘿嘿,小哥,您不给夫人也买点?”
这小贩惯是会做生意,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糕推销个遍。
顾见春面上窘然,无奈只得低声询问:“夜来姑娘,你要尝尝么?”
“我......”夜来闻言,踌躇片刻,为免对方有疑,她只得点头。
“嘿!好说好说。”那小贩便熟稔地掀布切糕,一面划着糕,嘴上也不歇着。
“我们这儿的姑娘啊,最喜欢吃的就是槐花糕,如今正是槐花的季节,这槐花啊,凉血止血,清肝泻火,还有生肌驻颜的功效,不若夫人也来点?”
忽然,夜来面色一僵,低声说道:“不要了,走吧。”
“哎——”小贩笑容僵在嘴边,也不知是哪句话惹恼了对方,那手却定在原处。
顾见春愣了愣,转头看了她一眼。
对方面覆寒霜,像是有些沉郁。
“对不住。”无奈,顾见春只得对小贩说道,“帮我将这块包起来吧。”他指了指那已经切好的一角,小贩会意,于是手脚麻利,再不敢有半句多嘴。
顾见春心下思忖,难道是这南宫小姐在意自己的容貌,才会因这小贩的话而生气?
他摇了摇头,闲事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