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狠辣,执行任务之时皆会在齿间埋下剧毒,一旦任务失败,宁可服毒自尽,也不会落入敌手。”
夜来撑着腮,神色淡然,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闲谈之语。
顾见春凝视着她的面容,那双墨色柳叶眸黯淡无光,覆上阴翳。
记忆中,却是一张明媚而生动的脸。顾见春攥了攥拳,迫使自己不去猜想。
“顾少侠?”
似是感受到对方目光,夜来轻声唤道。
“啊…”顾见歉然一笑,“夜来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我方才想起,有一味药忘记买了……”夜来顿了顿,神色无波,“还要再劳烦顾少侠多走一趟。”
“是什么药呢?”
“千年生。”
“咚咚咚——”
正在此时,屋门被老板娘敲响,“几位客官,药煎好了。”
顾见春起身开门,将药汤端了进来。此时再看,床上的苏决明却睁开眼,顾见春将药递了过去,苏决明却只一声不吭地喝着药。不知怎的,苏决明不愿令这女子窥探于他。
顾见春抚了抚他的额头,依然滚烫。
“这孩子还烧着…….”
“好说。”夜来颔首,端坐在一旁,“夜来在此守着,顾少侠且安心。”
顾见春点了点头,此处有外人,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说道:
“我速去速回,不会耽搁。”
苏决明有些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却无声一笑,示意对方宽心。
顾见春转首望向那笑吟吟的老板娘,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说道:
“舍妹双目有疾,弟弟又染了风寒,您帮忙照应着些,我去去便回。”
老板娘“呵”了一声笑道:
“好咧,客官您就放心去。青天白日的,小店安全得很!”
老板娘收了银子,自然心情甚好——管它什么弟弟妹妹,老婆孩子。人家不愿说,她自然也不打听。
顾见春将门窗关好,又检查了一番,亦是前后脚匆匆离去。
屋子里静悄悄地,两人的呼吸也微不可闻。
夜来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如顾见春离开时的样子,一动不动。
苏决明有意睡不老实,不多时便把被子踢到一边。折腾出各番动静,可那女人却置若罔闻。不知是不是喝了药的缘故,苏决明忽然觉得眼皮沉重,折腾了一圈,竟有些困倦。
暗处之人心间默数三声。
“三,二,一。”
苏决明手臂一坠,沉沉入梦。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团焰火。
“决明,绝命,不是好名字啊....”有人叹息着说道。那声音就如同隔着千百层骇浪,听不分明,却又历历在耳。
苏决明挣扎着,像是在一潭深池中将要溺毙的人,努力拨着水想要浮上来。
近了,离那道亮光更近了,再进一步,就到水面了。苏决明屏着呼吸,努力向上游去,那道白光愈来愈大,愈来愈强,终于,白光一闪。
“哗啦——”一声,苏决明从水里探出了身子,带出了水花。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空气。一睁眼,只见面前少女弯着腰,丝毫不顾及水花溅到了自己身上,正笑意吟吟地看他。
“小弟,总算肯上来啦?”
苏决明一怔,登时想起,自己是同教书先生吵了一架,赌气不肯去学馆。又怕被人寻到,夏季炎热,他灵机一动,竟藏到了湖中。
不想还是被阿姐给揪了出来……阿姐真是狡猾,竟说若是他再不上来,自己便要跳下来寻他了。
——阿姐不通水性,如何能跳下来?再者阿姐已到了出阁的年纪,若是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