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嫁不出了。虽然他亦不愿阿姐嫁人,这情形可不容他多想,只得三两下游出水面。
旁边几个仆人也是拍着手,连声叫好:
“找到啦找到啦——小少爷在这儿!”
“还是大小姐厉害,一下子就让小少爷出来了...”
苏决明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却不是对面前的阿姐,而是对自己这短暂的“逃学”之行结束而感到惋惜。
少女嘿嘿笑道:“小弟,来,把手给我。”便向他伸出手来。
苏决明哼了一声,也不接,就撑着池子的边缘一跃,便抬身上了岸,说道:
“阿姐,池水脏,你莫要离得太近了。”
“没事啦,你看我身上,已经打湿了。”
少女转了半个身子,左右看看,衣摆濡湿,她倒也不介意。一把牵起自己的手,就要往回走。苏决明正在拧着自己的衣摆,猝不及防,便被她一把拖了去。
几个仆从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
二人皆换了一件衣裳,看着对方变了个模样,有点乐呵,又笑个不停。
门前传来一声咳嗽,少女吐吐舌头,冲外面扮了个鬼脸,这才打开房门。一个儒雅却不失威仪的男人站在面前——
正是二人的父亲,这苏宅的主人,苏怀仁。
二人齐声唤道:“爹。”
“流萤,医书看完了吗?今日的病人看诊了吗?”
苏流萤点了点头,说道:“医书晨间便读完了,今日约的病人都看过。小仪领他们拿药去了。”
苏决明暗自咂舌,阿姐真是勤劳,自己可是比不上一点。
苏怀仁捋了捋胡须,哼了一声:
“看过亦可以再看。常看常新。你不去医馆坐着,若有急诊的病人,不是耽误了人家诊治?”
苏流萤无奈:“好嘛,我这就回去。”
她转头看看小弟,只得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阿姐走了哦。”
苏流萤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便提起裙子跑出去。
苏怀仁看着她,在后面喊了句:
“好好走路!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只听苏流萤在远处应道:
“谁家闺秀天天坐在医馆啊……”
“你……”
苏怀仁一怒,那少女却一眨眼就没了影。无奈,他只得作罢,回头看向苏决明。
苏决明一脸倔强,把头扭到一边。
“呵,一个二个,倒都是有气性的,也不知随了谁!”苏怀仁怒极反笑,“决明,你倒说说,为何逃学?”
“那学馆的先生,我不喜欢。”苏决明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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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怎的不喜欢?”
“先生说,医出于儒,若无圣人授仁德,何来医术。我同他争辩,说人病便要寻医,医道可比圣人早生了两千多年,怎能有“医出于儒”之说?先生发怒,便罚我出去站着。我心中不服,就跑回家了。”
苏怀仁听后,面色缓和了些,但还是颇为严肃地说:
“你说得没错。可你说得也有错。”
苏决明挠了挠头,不解:“我如何有错。”
“不错,但凡是人,孰能无病。可病症万千,实则能医好的却是十之一二。可那先生却也讲得不错。医儒相通,皆出于仁爱怜悯之心。若非儒道,何来儒医?你钻这牛角尖,无非是想说,圣人一己之力,如何能担得起‘医道之始’吧?”
苏决明懵懵懂懂,却也知道点点头。
苏怀仁笑了一声,说道:“世人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圣人之道,岂是这三言两语能道尽的。圣人悯众生疾苦,愚民却以圣人为尊。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