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反应,慕小楼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深巷之中。
月夜沉寂。
夜来问道:“他这是...走了?”
顾见春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似乎是这样。”
他无声擦了擦嘴角,手上一片殷红。
“真是惊险。”夜来摇了摇头,暗自松了口气。
想必是慕小楼不愿以一敌二,只得再找机会。不过方才听那二人交手,似乎只是一招之战,这顾见春便能将慕小楼逼退——
果真有些能耐。
她弯起唇恭维道:“顾少侠当真少年英才,竟一招便将那疯子吓退了。夜来佩服。”
“姑娘谬赞。比之姑娘妙算,在下自愧不如。”顾见春掩去面上的疲色,意有所指道,“这位究竟是何人?若是趁夜再来,在下倒也能做个明白鬼。”
只见夜来摇了摇头,低声道:“顾少侠,不是我不愿同你说。只是这实在是......”
夜来有意面露难色,心间却笑道,这顾少侠不是自诩识礼数,知进退么?既然听到我这么说,就莫要再继续问了。
哪知顾见春竟接道:“实在是?”
夜来一噎,登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她面上虽不动声色,心思却转了几个来回,正欲开口,只听顾见春笑着说道:
继续阅读
“看来寻物是假,寻人是真?这位公子怕是莫不是看上了姑娘?”
“这......”夜来一怔,不禁摇头叹道,“顾少侠就莫要取笑夜来了。”
“如此,真是在下唐突了。”顾见春深深看她一眼,只可惜夜来没能瞧见他眼中深意。
他哪里不清楚这人来意,但凡交手便能知道其剑中杀意——这般强烈的杀意,又怎会和缱绻风月扯上关系?
——若非仇家,也是死敌。
此番不过是他问了,却又后悔,顺着对方的意,给个台阶罢了。
顾见春掩去心中情绪,问道:“夜来姑娘可上得去?”
夜来摇摇头,轻笑道:“还要麻烦顾少侠了。”
顾见春带起她的胳膊,轻轻一托,两人飞身进了屋子。
屋里,顾见春俯下身,握着那冰寒的帷帽碎屑,久久不语。
夜来将头发束起,挽了个利落的发髻。
“顾少侠,还要劳烦你将这尸首处理了去......否则老板娘又该头疼了。”
顾见春身子一顿,不由问道:“老板娘会头疼,是因为这尸首会引来官府之人,还是因着此人服毒而死,不好料理?”
“顾少侠何出此言?”夜来弯了弯唇,并不作答。
顾见春想到那日光景,出言问道:“前日客栈中的那几人,莫不是姑娘出手杀的?”
夜来歪头不解道:“什么人?”
顾见春清淡一笑:“自然是万寿宫人。”
夜来笑了笑:“若顾少侠以为是夜来出的手,那便是吧。真真假假,死都死了,死人都不开口,活人又何必替他们在意呢?”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便是再迟钝之人也能明白她是话中有话,恼恨顾见春揪着那孙家母子之死不放。
顾见春心中沉郁,果然,性命在这位夜来姑娘眼中便是一文不值。
顾见春方欲离去,那被俘之人悠悠醒转,兀自动了动身子,发觉被捆住,嘴又被堵上,一时间挣扎不已。
顾见春问道:“这人如今口不能言,又如何审呢?”
他这么问,是知道对方已有主意。
夜来端坐在桌前,唇边噙着一抹笑意。
“若我问剑山庄审人,便先以礼相待,好言劝说,倘若对方不从,便打上三十大板。若还不从,便上刑具,十八般刑具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