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没受伤吧?”
“外公放心,那匕首并未碰到我。”沈若华淡淡点点头。
杨老夫人站起身子,往院外看了一眼,面上带着感激之色:“不知方才哪一位出手,救了我家华儿,老身感激不尽,请恩人上前,容老身献上一份微薄的谢礼,以表恩情。”
沈若华也一道站起,双手并在眉前,弯腰行礼。
院前哗然一片,众人纷纷互相打量,心想是哪一个救了沈若华。
沈若华深受杨太师和杨老夫人的宠爱,救了她,无异于在杨太师心里留了个好印象,能得杨家的一份情,日后仕途也可说坦坦荡荡,就是不知是谁眼疾手快的,占了个大便宜。
站在人后的杨景恒心思复杂,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身旁的小厮一脸为难,凑近了些低声说道:“少爷,要不要和老夫人讲一声,射箭的人是——”
杨景恒双眸一眯,扭头低喝:“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那小厮一哽,顺从的垂下头,不再出声。
等了片刻也不见站出来,杨老夫人也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仗义出手的人,还真是个不在乎杨家扶持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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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音站在下头,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将躺在血泊之中的箭用帕子包着,拿了起来,她仔细看了几眼,终于瞥见那被血染了轮廓的小字,她眯了眯眸,“……景?”
杨清音一喜,走到院中,“祖母,华儿,这箭上刻的是哥哥的字!”
“哦?”杨太师走上前,从杨清音手中接过箭,仔细看了两眼,“的确是恒儿的箭!大少爷人呢?”
院外的男宾议论纷纷,须臾,杨景恒的声音从人后响起,众人让出一条路,把他放了进去。
杨景恒看似云淡风轻的走到院中,颔首作辑:“祖父,祖母。”
他始终垂着眼睑,收敛眸中的紧张和愧意,纵然是杨太师夫妇,也没瞧出孙儿的错处。
杨太师脸上含笑,问道:“恒儿,这箭是你的吗?”
杨景恒抬了抬眸,犹疑几息,发出一声气音:“……嗯。”
杨太师扬首笑了三声,说道:“你这孩子。若不是清音发现箭上有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站出来了?我知你素日不好出风头,但今日你救了你表妹,是大功一件啊!”
“祖母不会因为哥哥是家里人,便不给哥哥奖赏了吧!”杨清音欣喜不已,调笑着开口。
杨氏走上前,笑弯了眼睛:“清音放心,你祖母不给,姑姑给,今日若没有恒儿,华儿还不知要怎样,恒儿,姑姑真得好好谢谢你!”杨氏走上前,滔滔不绝的夸赞着杨景恒。
杨景恒低垂着头,连应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耳尖通红,垂在身侧的手也微不可见的抽搐。
顶替旁人功劳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自诩是读书人,合该坦坦荡荡,今日居然破了例,杨景恒心里猫抓似的难受,退到一旁后,他也一直安心不下。
忐忑不安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绣鞋,他抬眸一看,猛地对上了沈若华的双眸。
沈若华被杨氏喊过来道谢,勾着嘴角,优雅的俯身行礼,语调温柔:“多谢表哥相救,华儿感激不尽。”
箭上有杨景恒的字,那应该是他射的方真真,于情于理,她都该道一声谢,毕竟是救命之恩,往日刻意的疏离消了不少,看上去便是态度软化,离得最近的两人一齐误会了。
杨景恒本还想着要澄清,如今心里头却腾起一股坚定——他不能澄清。
这样就很好,他射箭救了华儿一命,兴许她能不像以前那样排斥自己,有这件事横在二人中间,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杨景恒这般想着,他刻意忽略了心里的那一抹悲哀,强迫自己对沈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