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起码现在咱家不能死!不能、不能、不能死、不能死…”
中年男子看到老者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禁面露痛苦之色,开口朝周围喊道
“来人,干爹的病又犯了,快来人!扶干爹进房休息!”
……………
半夜里
阜城南关年久失修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咔嗒咔嗒~”的声音不由让人怀疑它随时可能寿终正寝而后轰然倒地。
“踏踏~踏踏~”
急促沉闷的马蹄声在阜阳南关宁静的街道响起,连带道路旁隔音效果并不理想的破旧房屋里,在凛冬苦苦煎熬好不容易睡去的人也被吵醒。
这些人醒来后第一反应却不是咒骂这扰人清梦的马蹄声,而是轻声呼唤身边的家人,确认他们身体仍有温度,才松了一口气。
“吁~”
控马的声音在这黑夜里被拉得老长,紧接着就是一阵喘息声响起,马上的骑士全然不顾嘴里快要喷吐不及的白气!
“踏踏踏~踏踏塔~”
一阵急促的上楼声后,二楼便传出“吱~”的一声,这酸得掉牙的开门声在整个旅馆空旷的大堂久久回响,似呻吟般的打着圈,迟迟不肯隐去!
没过多久,整个尤氏旅馆亮起了油灯,可暗沉的灯光却始终无法驱散这令人感到窒息的黑暗。
白面老者身着白色里衣,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眼睛发直的看着骑马使者出去的背影,直到白天的中年男人多次呼唤才慢慢回过神来。
“干爹,干爹,这可如何是好啊?”中年男子眼里满是绝望的低声喊道。
见老人久久没有回复,中年男子突然神情希冀,似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白面老者的袖子有些兴奋道
“干爹,要不您跑吧,从此隐姓埋名,到个没有人认识您的地方!到时候孩儿去顶罪,说不定杀了孩儿,当今皇爷气消了大半,就不再继续追究您了?”
老人依旧眼睛发直,沉默不语。
“干爹,干爹!您到底怎么了,您说句话啊!当今皇爷要杀您啊,锦衣卫已经在来抓您的路上了!要是被朝堂那些卑劣的伪君子抓到了,他们肯定会丧心病狂的折磨您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较于已经方寸大失的中年男人,白面老者却是突然大笑出声,而令人奇怪的是,这如女人般阴柔尖细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是格外的豪迈!
“干爹,干爹您怎么了?”中年男子一脸错愕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咱家是笑那些朝堂上跳梁小丑般的衮衮诸公,如今咱家唯此残身,不过是一介草民,手中无半分权力!咳咳咳~”
说道这,情绪激动的白面老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惨白的脸上涌现出一片病态的潮红。一旁的中年男人见到老者的样子,立马上前轻拍老者的背部,舒缓他的咳嗽。
待咳嗽得到舒缓后,白面老者抬手摆了摆示意中年人可以停下后继续道
“可就算如此,大权在握的他们!他们依旧在惧怕咱家,怕咱家有朝一日重返朝堂,杀他们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哈哈哈~咳咳~,这群阴沟里永远都上不得台面的臭老鼠!”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后,白面老者声音逐渐低沉,如九幽里的厉鬼!
“咱家真想当面撕碎他们丑陋虚伪的嘴脸,叫天下人看看,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是什么丑陋面目!真想亲手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日日受万箭穿心,火烹油煎之刑!”说到这,白发老者早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表情!
可随即语气一滞,表情不再狰狞,通红的双眼中尽是悔恨的叹息道
“只是可恨呐,可恨啊~”
“咱家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