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量!”
“我走路多过坐车。”
“为什么?”
“去一个地方,走路印象比较深刻,而且我晕车。”
“这样啊,那你不一定哪里都知道去啊,万一走错了怎么办?你随身携带地图的?”
“我不带地图,有些地方地图上也标注不详细要不就是没更新,而且我特别不喜欢去问路,我常常按自己的感觉闷不吭声地走。虽然经常走错,有时还错得很离谱,总之走过很多很多冤枉路,但我还是喜欢这样做。”
“你是不是想说你脚劲好啊,你可别吓我,我最多这一次跟你走路,下次我要坐车,我一定要坐车。我是能躺绝不坐着,能坐呢就绝不站着,能站就绝不会……”
“享乐主义!”黎庆儿嗤之以鼻。
“什么?”米帛帛忙问。
“快到了,快到了!”黎庆儿打着马虎眼。
她们没有再坐公交,一直沿街往前走着,专挑宽敞有行人的街道,从三三两两的人群中擦肩而过,临街店铺已慢慢开门营业,车水马龙正式上演,苏生的街道变得越来越热闹。两人商量着去服装店看看是否有招聘告示,她们觉得卖服装的工作轻松又干净,张张嘴说说话就行,不像餐厅既要动口又要动手外加跑腿。服装店确实贴有大量招工信息,进去一问,其他还对付,主要是吃住不包,吃住不包相当于她们俩要租房子住,还要自己做饭不然就得每天吃外卖。两人年纪都已二十,虽然米帛帛还差两个月,但自打家里出来,就不曾做过饭,不得已情况下,也是快餐应付,快餐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又贵又不健康,何况这里头开支不算小。这样看来,一月工资虽不少,但除去这两项恐怕就又捉襟见肘了,于是思来想去放弃了事。
街道越来越拥堵,各式各样的店铺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她们的眼球被林林总总的商品吸引着,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特别是米帛帛,任何东西在她眼里都是那么新鲜稀奇,盯上了就迈不开脚,挪不动步了,看着眼前的景象,忘乎所以,早把找工作之事抛诸脑后。她们走过七个红绿灯后,在一个街区路口慢了下来,这里树木明显减少,茂盛枝叶修剪得特别突兀,灿烂的阳光毫不费力地泻了一地,老远就能感觉到这条街道比之前的要更显宽坦空旷。只不过同样有店铺老板处心积虑的占用部分街道以便多摆出自家售卖的货物;依然有自得其乐的老人们,里三圈外三圈地围守在桌旁议论着如何将象棋残局一步定乾坤;一样也有循环了无数遍且振聋发聩的流行音乐在街道里回唱。
她俩早已学会如何熟练地左一躲右一闪地避让路上或人或物的障碍。但米帛帛眼里很少有障碍物,扑上去的比避过去的多,这会她又注意到正前方高谈阔论的一群人,他们伫立在马路中间,嘈杂与喧闹声是一浪盖过一浪。丝毫没人在意,谁是谁?在何地?做何事?来自何处?要去向何方?过往的行人纷纷心照不宣地从一旁绕过,即使无意间粘上点污渍也拍拍手轻轻走,不绊倒一个妨碍他前行的人。米帛帛好奇地想凑近探个究竟,她从人堆中扒开一条缝望去,里头十来个男男女女正指着地面上掩盖着的三张扑克牌,亢奋地高呼“押!”“押!”“押!”等到翻牌揭晓出答案,便有人兴高采烈激动不已,有人则悻悻然败兴而走。米帛帛不由勾着身子钻了进去,她单膝伏地半蹲着,加入人群一起观望着这激烈地战况。
新的一盘又开始,只见庄家从一副扑克牌中随手抽出张反扑在地,接着用手迅速地频繁挪换牌的位置,然后依次归位放好双手离开牌面。不到一会,人们纷纷下好赌注,每张牌上都押满红红的钞票,看客知道,下赌注的人群中总有一方是赢家,而下定离手,赌资便不可再生变动。很快谜底揭晓,这次中间的一摞胜出,赢的人又各领到了相应的红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