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第三日下午，陆昭凌和杨澈终于在市集上再次见到了出来卖艺的舞娘。
他们耐心地在人群中等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人群散尽，舞娘和小姑娘莲莲也打算离开时，陆昭凌上前叫住了她们：“请留步。”
舞娘闻言转身，深深的眼窝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身后这一男一女。
莲莲在她身旁，也不躲闪，定定地看着杨澈。
“姑娘，何事？”舞娘的声音透着一股醉人的妩媚。
陆昭凌看了一眼莲莲，她正对着杨澈咧嘴一笑。
“这小女孩，是叫莲莲么？”陆昭凌一边说着，一边挪了挪步子，将莲莲与杨澈之间的视线阻隔开。
“是呢，姑娘见过我家莲莲？”舞娘回答道。
“有天夜里，我朋友在外偶然遇见她，拜托卫兵将她送回家中了。”陆昭凌一边与舞娘说话，一边注意着莲莲的神情。
“哦？那多谢了。”舞娘懒洋洋道。
“前几日又在街上遇见，她主动找上我朋友，之后我朋友的表现就有些不太正常。”陆昭凌继续道。
“唔……”舞娘若有所思地看看陆昭凌，又看看杨澈，“你说的那位朋友，就是这边的公子么？”
“是。”陆昭凌点点头。
这一下午杨澈都显得有些木然，神情恍惚似的，陆昭凌有些担忧地瞥他一眼，心中焦急，直接上前一步，蹲在莲莲面前对她说道：“你见过这边的大哥哥吧？”
陆昭凌突然上前，莲莲像是吃了一惊，怯怯地后退一步，躲在舞娘身后。
“你对他做了什么？”
方才莲莲对杨澈那咧嘴一笑，让陆昭凌感到十分诡异，她忍不住急道。
“姑娘，”舞娘皱了皱眉，将莲莲向身后拉了拉，“莲莲只是个五岁的孩子，随我在千阳关中卖艺讨生活，她能对这位公子做些什么？莫名其妙。”
陆昭凌正准备起身说些什么，忽然身后一股大力将她一把扯了起来。
她踉跄了一下站稳，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后的杨澈。
“我们走吧，昭凌，不要在这里欺负她们了。”杨澈拉着陆昭凌，一脸哀求。
陆昭凌立刻看向莲莲。
小姑娘半个身子躲藏在舞娘身后，低着头，但眼睛分明在悄悄看着陆昭凌，嘴角勾起一个渗人的微笑。
“你……”
陆昭凌刚要发作，那舞娘就抢先一步，将莲莲整个挡住，冷笑道：“我看不正常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吧。恕不奉陪了。莲莲，我们走。”
说完舞娘便牵着莲莲快步离开了。
陆昭凌还想再追，却被杨澈死死拉住，还不停对她哀求道：“昭凌，你就放过她们吧……”
陆昭凌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舞娘和莲莲消失在人群中，周围还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好了，她们已经走了，你放开我吧。”陆昭凌沉着脸对杨澈道。
杨澈听话地松开手，仍旧是一脸茫然。
“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陆昭凌忍不住问。
杨澈木着一张脸看看陆昭凌，呆呆地摇了摇头。
杨澈的心神像是完全被那小女孩控制了似的……
陆昭凌看杨澈这副样子，深深地皱起眉头。
即便是行天道，先前想要利用沈白莺杀害陆昭凌，也需要契机，并且似乎只能做到诱导而已。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控制杨澈的心神？
沈凤九所说的蛊术，如此厉害么？
这次将两人放走了，下次再见，又不知还要几天之后。
陆昭凌郁闷地看了杨澈一眼，又没办法对他发火。
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