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舞姬正忙着给弓背香主捶肩,本已决定逆来顺受,却没忍住痛轻哼出声,更险些将弓背香主给推扒到案几上。
不经意瞧见这一幕的曹伦显然没兴致去看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
他只知道这点儿不愉快谁都不敢闹到台面上。
世人对于如何对待美丽的物事大体可分为两个方向。
其一是用心去呵护,生怕那份美丽受到一丝损害。
其二则是反过来,去破坏。
他们会想方设法在那美丽事物上留下任何一点印记,以证明他们曾单独占有过,哪怕只有短短一瞬。
曹伦咧嘴一笑。
熟悉曹伦的人,见此多半会感到极为稀罕。
因为在众人眼中他更像个总是睁不开眼的醉汉,不苟言笑,甚至有点痴傻。
可惜曹伦坐得高而远,注定没人能看到这一笑。
他的笑中带着悲悯、带着轻蔑。
他轻蔑那些小人物的偷鸡摸狗。
悲悯自己既然如此聪明,又为何总要装成个小人物般偷鸡摸狗?
他又猛灌了三坛酒下肚。
连个饱嗝都没打出来。
酒能助兴,能兴欲,更何况还有那东瀛焚香作祟。
酒喝足了,曹伦不再怕死了。
便也不用再装傻。
他终于将目光挪向了旁侧的舞魅娘。
二人间的距离暧昧,这一侧头,身旁尤物的媚态一览无余。
曹伦眯起眼,面容看似痴傻,眼神却尤为炙热。
伸手探入对方宽敞衣袍的领口,感受着温热与香柔。
曹伦再次长吸口气,既为了抑制浑身燥热,也未尝不是幻想着将舞魅娘“吸入”怀中,“就地正法”!
就在此时,他鼻间好似嗅到了什么腥味。
粗眉聚作一团,猛然缩回手,惊觉道:“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