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太后看着飞奔而去的左芷允,冷笑了一声。
刘公公扶着太后,脸上略显难色,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吧,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怎么如今连你都不敢说话了?”太后看着刘公公,出声道。
“奴才只是有些不解,”刘公公听着太后的话,神色之间越发恭敬了些,“您既然知道那左玄要逃,为什么不阻拦呢?”
太后听着刘公公的话,下意识地盯了他一眼,就这淡淡的一眼,却愣是把刘公公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地跪了下来。
“老奴多嘴了,多嘴了。”说着,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好了,起来吧,哀家又没怪你,”太后说着,那刘公公便急忙起了身,再次扶住了太后,“外患当前,内忧才会显得微不足道,我们才有时间徐徐图之,明白吗?”
刘公公立马点头,“明白,老奴驽钝,太后您这一点拨,老奴就明白了,明白了。”
太后冷笑了一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刘公公察言观色,紧侍在身旁,亦不敢再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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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芷允一路跑回了行宫之中,片刻不敢停歇,直奔左玄的房间而去。
“四哥,你在里面吗?”左芷允叩了叩门,出声问道。
没有回应。
左芷允心口一沉,用力一把推开了左玄的房门。
房内一应布局看着没有丝毫问题,可是独独不见左玄的踪影。
左芷允不甘心,从左玄的房间出来,又一把推开了巴旱的房间,结果还是一样,一应布局没有动,换洗衣物都未拿,但就是不见踪影。
“公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月牙听到声响,急忙出来,看着左芷允这般焦急的模样,急忙出声问道。
左芷允见月牙还在的那一刻,眼泪差点滚了下来,快步上前,“月牙,四哥呢,还有巴旱呢,他们都去哪了?”
“四王子和巴旱出门去了,晨起您一进宫他们就出门了。”月牙看着左芷允这个样子,一下子有点懵了,“公主,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凤启太后为难您了吗,您别急,等四王子他们回来一定会替姑娘您去宫里讨个说法的。”
左芷允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宫里跟出来的那个嬷嬷还在,也不想在这里失了脸面,努力隐忍着,沉稳地出声道,“月牙,那你知道四哥和巴旱,他们出去做什么了吗?”
“他们是换了凤启的衣饰出去的,说是想感受一下凤启民风,对,巴旱就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出门之前,四王子塞给了我一封书信,”月牙说着,突然想了起来,急忙递给了左芷允,“四王子说让我一定转交给您。”
左芷允急忙一把抢过了书信,根本没心思再等了,展开就读了起来。
寥寥数行,左芷允其实一下就看完了,眼泪顿时再也憋不住,倾泻而下。
她曾想过有一日,为了凤启,父王可能会让她和亲他国,会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快,而且如此残忍。
他们将自己丢在了凤启,当做了一枚弃子,自己唯一的用途便是转移凤启皇室的注意力,让四哥和巴旱他们可以带着姑母给的那些密信顺利逃离,而她日后要在凤启如何过活,她会不会就此死在凤启王的一怒之下,甚至若是两军交战,自己会不会被凤启王用来祭旗,这一切的都一切,都不在她一直敬爱的父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什么西戎第一公主,什么西戎王最宠爱的公主,如今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月牙看着左芷允那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也慌了,急忙递了帕子上前,“公主,您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哭啊。”
那嬷嬷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