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直接去了春晖堂,与容氏知会了一声。
而张氏看着柳氏离开,心中却是冷冷的。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蠢钝的人。
若是世人皆如此蠢钝该多好,她便也不需要机关算尽了。
若是颜卿霜也能这般蠢,那她的一双儿女……
张氏想着,暗暗攥紧了拳。
柳氏,别恨我,要恨就去恨颜卿霜吧,若不是她,你我皆不用承受这些。
—
春笙馆。
白日里的春笙馆慵懒异常,姑娘们都还在睡觉休息,只有几个洒扫的丫头和龟公在忙活着,其中一个龟公瞧见凤浔生,便笑着迎了上去。
在风月场子里待久了的,大都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凤浔生往那一站,一眼就能瞧出他的尊贵,这般尊贵的客人,即使此刻不是待客时间,也无人胆敢得罪。
“这位公子,您是来寻人吗?您想找哪位姑娘,小的这就帮您唤去。”那龟公看着凤浔生,弓着腰,出声问道。
凤浔生瞧了他一眼,眼中泛着冷意,手中捏着的银剑出鞘。
那龟公吓得一下瘫软在地,不知道春笙馆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眼前这位爷,但是看着他那浑身散发出来的狠戾气息,那龟公知道,自己若是还想活命,就绝对不能得罪了他。
凤浔生捏着剑,看着原本那几个洒扫丫鬟四散逃开,看着那个龟公跌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挪着身子,眼中噙着的风霜,却没有动手。
他虽狠戾,但是却并不会滥杀无辜,这个龟公以及这几个洒扫的丫鬟与他并无冤仇,也并没有伤害过颜卿霜,所以他也不想害他们性命,他不过是想把这儿管事的那个人给引出来而已。
果然,下面厅中慌乱一片,很快就有一个娇俏的声音自楼上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脚步声。
“哎哟,是哪位爷,竟这般猴急,这大清早的,姑娘们都在睡觉呢,您莫不是来找妈妈我的?”
那女子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风姿尚存,身子婀娜,身上带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此刻正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从楼上下来。
走到楼下,看着捏着银剑的凤浔生,她才微微颤了颤。
她发颤倒不是因为凤浔生捏了那柄嗜血的银剑,而是因为凤浔生本身。
因为她,识得凤浔生。
“宸亲王,这是什么风竟把您吹到我们这春笙馆来了,这,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这春笙馆还不得日进斗金啊,”秦妈妈虽然害怕凤浔生,但是到底还是这管子里的妈妈,总不能自己就被吓跑了,此刻再害怕,也只能颤着双腿缓缓上前,嘴上说着一些恭维的话,“只不知王爷您大驾光临,可是看上我们馆子里哪位姑娘了?”
秦妈妈站在凤浔生一臂远处,双腿似灌了铅一般,再也不敢向前挪动半分,只能撑着笑脸,等着凤浔生先发话,等着这尊大佛率先开口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凤浔生不近女色的传闻华京城中谁人不知,若说他是来狎妓的,秦妈妈自己都不敢相信。
“看来城西巷子里的传闻竟没有传进春笙馆中?”凤浔生脸色冷着,唇角却微微勾起,那一抹掺杂着冷意的笑容惊得秦妈妈整个人后退了一步,终于明白他的来意了。
这春笙馆这些年一直都是宁德候在暗中照顾着的,也为宁德候打听到了不少重要消息,她撑着这春笙馆,仗着有宁德候的撑腰,这些年也确实胆子越发地大了些。
前一段时间听闻了崔氏在柳宅做的那些勾当,她愣是带着人去柳氏吓唬了那崔氏一番,那崔氏倒是个识趣的,当下把自己赚的银两拿了一小部分出来孝敬,还说日后就仰仗着春笙馆庇护了,自然,若是日后再有所得,也会乖乖孝敬。
这一番话说得秦妈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