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锦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只以为他要来兴师问罪,所以低垂着眸子,不敢与他对视。
“王爷,这件事情,是锦瑟心胸狭隘了,您与颜姑娘之间,不管有什么前尘往事,终究都过去了,我不该取了你的那些书信去大做文章的。”
与其等下他暴怒之后被他逼着承认,还不如此刻自己承认来的好。
吴锦瑟是这般想的,身子虽坐在他怀中,却依旧做好了时刻被他甩丢出去的准备了。
其实都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一向如此,一言不合,便是冷言冷语,恶言相向。
凤启延轻笑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吴锦瑟一颤,这才红着眼眶抬头看向凤启延。
“王妃,好像很怕本王?”凤启延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一颗心冷如冰窖,脸上却依旧还是挂着温润笑意。
吴锦瑟看着他,不禁看痴了。
她爱极了他这般披散青丝的模样,没了平日里的一本正经,邪肆随意,只一眼,就能摄了她的心魄,让她心甘情愿,沦为他的傀儡,沦为他的手中刀。
“因为太在乎,所以会怕。”吴锦瑟看着凤启延,看着他勾起的唇角,眼眶越加泛红。
他竟没有生气。
“王爷,您,不生气吗?”吴锦瑟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浅声问出了口。
“因何生气,因着王妃为了维护本王,不惜得罪了太后吗?”凤启延笑着出声道。
吴锦瑟心口一颤,伸手抱住了他。
凤启延眉头一蹙,肩头鲜血溢出。
“王爷,您受伤了?”吴锦瑟这才惊觉凤启延受伤了,惊呼出声。
“无妨,一时不查,遭了暗算。”凤启延笑着,拉下她的手,拽在手中。
“暗算?是谁胆敢暗算王爷?”吴锦瑟看着凤启延肩头的血,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的惨白,当下心疼不已。
“傻瓜,还能有谁,今日她借着书信发难不成,自是会另寻法子。”凤启延柔声说道。
“你是说,太后?”
吴锦瑟才说出口,就被凤启延用手指封了唇,“不可胡言。”
可是偏生是他这般欲盖弥彰,却让吴锦瑟越加确定了,这就是太后下的手。
是了,她曾经听祖父与父亲说过,太后有心扶持凤启鸣,而凤启延,无疑是凤启鸣称帝路上的阻碍,所以太后今日公开那些书信,并不是为了帮自己惩治颜卿霜,而是为了加害凤启延?
想到这里,吴锦瑟越发自责起来。
“王爷,是锦瑟糊涂,锦瑟害了您,您放心,以后锦瑟断然不会再做半分伤害您的事了。”
凤启延依旧深情款款的执着她的手,可是那温柔笑意却不达眼底,冰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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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宸亲王府。
鸢落从屋檐跌落,重重摔在地上,鲜血溢出。
浅刃从屋檐飞下,站在她的不远处,“是你?”
鸢落起身,擦了嘴角溢出的血丝,满面冰寒,捏着剑,直向书房而去。
书房门此刻打开,凤浔生就站在书案之前。
墨汁滴落,毁了底下的画。
浅刃看着鸢落,飞身追上。
“浅刃,随她。”
书房内,冰凉清润的声音传来,浅刃生生止住了脚步,看着此刻带着满身杀意提剑入内的鸢落,双眉紧紧蹙起。
这主仆性子也太像了些,一个个都这么容易冲动,看来王爷又要遭罪了。
浅刃虽不忍,但是凤浔生的命令他终究不敢违抗,飞身,回到了屋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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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落飞身而入,用尽全身力气,剑尖直指凤浔生。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