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啊!好玩,真好玩!”
假如林三酒能预料到此时此刻,她不仅不会回头救导游小姐,甚至早早就一头冲出窗户,跳下紫国大厦了。
在附近一个蒙着深红布的圆台,“我还握着你的脖子呢。”
这是真话;即使刚才在情急之下急退几步,她也没有松开意识力。
“那可真是值得夸奖的执着?
”扁老鼠的白弧眼睛?
都快要贴上她的身体了;那条白眼睛上,在靠近林三酒的这一侧?
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大排黑点?
仿佛一个人将眼珠转进眼角盯着她似的。“怎么样?要捏捏试试看吗?”
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完全不害怕了?
难道它是在堕落种体内待久了,已经不在乎自己的人类身体了?
“捏断了?
捏断了,”展台上方那个肉条生物的智能——或者是词汇量?
明显比扁老鼠差一大截?
高兴得直颤抖,却只会重复几句简单的话“捏断了我要剥开他!”
什么?
林三酒站在扁老鼠和肉条生物之间,眼前是正在一下下拉着展台门的“导游小姐”,一时间恐惧害怕之下?
连思维都混乱了。
“哟?
看来还没想明白,”扁老鼠压低声音,近得就好像在和她亲密耳语一般,说“你不都意识到这里不止有我一个了吗……你再往深处想想。”
她们刚刚落进这一层楼里时,确实有不止一个堕落种?
但是在将其中一只轰成碎渣之后,二人都以为剩下的堕落种被吓跑了——事实上?
它们也的确跑了,至少走了好几分钟?
附近也没有任何一丁点有堕落种徘徊在二人身边的迹象。
林三酒虽然身体被铁索捆着,但她的感官敏锐度却丝毫不受影响?
更别提还有意识力扫描这一利器?
何况导游小姐的检查手段也是一个补充;当她反复确认了一路之后?
她也渐渐放心了,四周确实没有堕落种。
直到三十秒钟之前,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灯下黑”的错。
四周没有堕落种——这是指,在走道上、天花板上、墙壁后、展台之间、大厅角落里,确实没有堕落种。
然而她们身边其实仍然有大量的堕落种,不是吗?
林三酒怀疑扁老鼠有后手,自然就想到了那几只“被吓跑”的堕落种——假如它们只是再次躲回展台内藏身,她和导游小姐在路过时如何能分辨出,究竟哪块红布下的堕落种能悄悄钻出来,哪块红布下的不能?
她们此前一直以为,堕落种是碰巧逃出了玻璃管的,因此不会主动再自投牢狱;所以在得知这些堕落种体内都是人类之后,林三酒才忽然想到最开始那几只堕落种很有可能回到了展台上,所以不管她们怎么搜索检查,四周环境看起来都安全寂静。
“导游小姐”毫无疑问,就是之前那个可以伪装成环境中景物的堕落种了;它模仿起人的时候,始终还是有点不顺当,看起来仿佛面骨随时要狂欢变形、从脸皮下突破出来一样。
肉条生物能够制造出吞噬外物的假象,只可惜它智能不高,仓促间几次制造出的假象都被林三酒识破了——唯有扁老鼠,似乎刚才一直没有出现,林三酒既不知道它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不害怕自己的人类身体被掐断脖子。
“还没想到吗?”
几个念头转瞬之间从林三酒脑海里闪了过去,好像快要摸到一点真相了,却又全都乱哄哄地搅在了一起。曾经的她越是危机关头越能冷静思考;对于这一个特点,她现在怀念得简直都发疼了。
“看来你真的很害怕啊,”扁老鼠深深地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