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不是唐婉玉预想之中的那种惊恐和愤怒,而是一抹诡异的笑意。
“即是如此,皇嫂又何必放我进来?”
“本宫就是想看看,如果你看到这世上唯一能支撑你一身荣宠的人,生死已经捏在了我的手中,你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说完,唐婉玉嘴角含笑的看着华清。
华清则也跟着笑了,她是觉得荒唐,直笑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那我恐怕皇嫂是要后悔了!”
说完,她不再去理会唐婉玉,而是伸手掀开穆青瞻的一处被角,从被子下面取出穆青瞻的一只手,指尖搭在穆青瞻的手腕上诊起脉来。
华清离开皇宫的时候,还没有学医,虽然之前纪清是有说过华清现下就是江湖上顶顶闻名的神医华清,可她并不相信。
在她的眼里,华清一直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疯子。
为了逃避联姻,她可以一夜之间将南桓的七十二使臣团的数百人斩杀殆尽,甚至独自闯入南桓皇宫,只用一根绣花针便取了南桓皇帝的性命。
就连穆青瞻都曾说过,若华清是男子,这皇位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这样一个疯子,会行医救人,她是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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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疯子,此刻正微微眯着眼,静静的为穆青瞻切脉。
华清的手从穆青瞻的腕上离开,她的唇角再次挂上一个嘲讽的笑,偏头看向一直盯着她的唐婉玉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傻子。
“同样的招数,用在父子两个人手上,皇嫂果然还是一如过去那样没脑子。”
唐婉玉的脸一白,可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阴狠的笑着说:“招数相同又如何,只要好用就行!”
穆青瞻中的是清欢的毒,估摸着唐婉玉是掐算着日子差不多了,便又给他吃了些迷药,致使他昏迷不醒,然后便将昏睡不醒的他软禁起来,只等他一死,便可以任凭她的意愿来拟一个继位诏书。
计划是不错,可是她未免是把穆青瞻看的太蠢了。
按照方才华清给穆青瞻切脉的情况来看,穆青瞻体内的清欢根本不足以致命,甚至连影响一下生活品质的效果都达不到,可笑唐婉玉竟然在坐在这里静静的等着他咽气。
既然穆青瞻能察觉到自己中了清欢,势必就会有所防范,只怕现下这迷药,他也未必就真的喝了,他既然将计就计,说明皇后肯定还有后手,她自然也不便显露出什么。
“你就这么着急想守寡?”华清一边说,一边很自然的拿起穆青瞻露在外面的手腕,放回了被子里面。
在被子的遮掩下,她不着痕迹的在穆青瞻的手腕上点了一下,而后穆青瞻的手腕微微动了一下,兄妹俩的小动作转瞬即逝,就连坐在近旁的唐婉玉也不曾察觉。
“守寡?!过去这二十几年,有哪一天我过的不像守寡?他可曾有一天是真心待我?”
华清定定的看着唐婉玉,眼神中并无悲悯,有的只是看一个愚蠢到自以为是的女人的那种惋惜。
“早在你们大婚之前,我就曾说过,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你明知他心里只有小嫂嫂,却仍旧执迷不悟。”
听到直至今日华清对云澜的称呼仍旧是一口一个小嫂嫂,唐婉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如今这光景,你还一副高高在上教训人的口气,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长公主么?!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没人记得的江湖游医,即便有人记得你,你猜他们会记得什么?!
记得你是如何背信弃义的悔婚,记得你是如何杀了自己的未婚夫,还是记得你如何伤风败俗的跟着个野汉子私奔?!”唐婉玉的声音变得尖刻。
华清笑了,是那种没什么温度的笑,若是霍云鹤在这里,见到她这样笑,头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