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巫祖石像的脚掌上露出一张古怪至极的人偶脸来。
一头拉茬的毛发,仿佛茅草,两颗芝麻粒大小的眼珠子镶在惨白的眼仁上,如同诈尸,那脱了节的下巴上下开合着,发出咭咭的怪笑声,是说不出的瘆人。
大量拇指粗的毒蛇在四周游走,将二人团团包围,却因为结界的存在,不能将他们怎样。只是不停的冲击着结界,发出咝咝的吐信声和撞击声。
阿硕满自问长这么大看过的蛇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红黑紫白绿都占齐了,看得人发毛。
阿朵打看了那些虫雾一眼,道“阴蛇蛊么?”
又挺起胸膛,向那具傀儡所在的方向道“沟莫朗德,岗越朗德,都出来吧,别躲了!”
“嗖!”那傀儡轻飘飘一跃,便从石像的脚掌上跳了下来,四肢趴地,冲二人咧嘴怪笑。
从巫祖石像后走出两名紫衣人来。
一人面色黝黑,神情倨傲,正是傀儡的主人岗越朗德。
另外一人金丝马甲,腰挎短刀,还是一副戏谑轻佻的模样,正是沟莫朗德。
他手抚刀柄,嘴角噙笑,道“没想到这样也让你们躲了过去。不错,不错!不愧是能够代替拓跋兄出场的人物。有几分本领。”
阿朵打义正辞严,喝问道“沟莫朗德,莫非你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竟忘了长老会的严令!”
沟莫朗德笑了笑,指了指被暂时晾在一边的蓍草,道“你可不要弄错了,我们可是为了蓍草归属才拼斗的,就算告到长老会,也不能拿我们怎样。是吧,岗越老弟?”
岗越朗德没有说什么,倒是他旁边那具瘦麻杆一般的傀儡微微抖动着身体,发出沙哑艰涩的怪笑声。
阿硕满皱了皱眉。就在刚才,一条毒蛇咬上了衣角,几乎给它一击命中。
听拓跋桑蕖说过,这种寄生蛇口的蛊毒名为生蛇蛊,非常歹毒,就连下蛊的人都解不了。中蛊者肠穿肚烂,脑髓干枯,死状惨不忍睹。若是给它咬中,恐怕他这条小命就要稀里糊涂交待在这里了。
对方出手如此狠辣,且计划周密,不留余地,又岂会是抢夺蓍草这样可笑的理由能够掩盖的?很明显,这棵蓍草就是鱼饵。而他们,要钓的是他们的命!
思及此处,心中杀念顿起。
阿朵打道“强词夺理!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吗?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沦落到为朗克萨卖命!”
沟莫朗德摇了摇头,道“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我是我,他是他。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够使唤我等?”
阿朵打闻言一怔“你说真的?”
沟莫朗德道“真的也罢,假的也罢。你难道不想想,我朗德寨哪点比你们清江寨差了,又怎会甘心屈居人下?”
又用同情的口吻,感叹道“啧啧,也不看看你们,为了区区一个采蓍比试,竟然自己人打起来了!这样的部族,如何担当得起复兴巫山的使命?我看不如退位让贤,让我朗德寨挑起大梁,继承巫山大统!”
说着,双臂张开,热情满腔,大有一统天下,气吞万里的豪气。
那慷慨激昂的架式,还真像一副干大事的样子,差点就把阿朵打给说动了。
听他如此说,阿硕满终于明白了,蓝婆婆和提玛族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巫山正值多事之秋,根本没有外界看到的那般风光。
“所以,你们就打上了神女的主意?”阿朵打反问道,“就算如此,你们也不应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岗越朗德不屑一笑,冷然道“只有弱者,才会把教条时时挂在嘴边。”
“不错。阿朵打,你叫得再凶,终于也只是个手下败将而已。”沟莫朗德附和道,似乎很喜欢看到阿朵打恼羞成怒的模样。仿佛这样,他便能从中获得极大的乐趣。
“你说完了吗?”一个声音传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