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像笼罩了一层薄纱,远处不时还传来秋蝉的阵阵叫声,徐至热孝在身,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呆呆地望着屋内的布置还是先前的模样,只是亲人早已不在,顿时眼前一片模糊,脑海里翻江倒海起来一会冒出父母慈祥的面容,一会又重现出素英跳江的悲壮。
徐至心中悲愤已极,报仇之心油然而生,暗暗向天祷告道“希望父母和素英在天之灵,能助我报仇成功!”
第二天,徐至在袖中暗暗藏了一把短锹,那短锹虽然是农家之用,倒也锋利无比,他主意已定,决定先找地保薛霸,再寻昏官,替民除害,为父母报仇。
徐至顺门熟路地来到薛霸家,那是一个单门独户的小院,靠近运河闹市区,虽说地保只是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吏,平时负责收税征粮,但与普通百姓家却有天壤之别,高高的围墙,大门常年掩着,徐至早就听乡里传言,薛霸凭借着地保的身份,克扣税粮,早已富甲一方,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如花似玉,美若天仙,他还不知足,经常在润州城有名的妓院万花楼里厮混;另外,他仗着和吴刺史的关系非同一般,平日里为非作歹,横行霸道,虽然大家心里恨他,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这时门里传来一个年轻夫人的声音“这该死的,一大早又去哪了?”,一个丫鬟的声音答道“一大早,老爷就被刺史吴大人叫了过去,说是有急事相商”。“这不会又是他的借口吧,说不定又去哪个狐狸精那厮混了。”,丫鬟听了,再也不敢言语。
徐至转过身来,沿着运河过了州桥,直奔州衙。那润州州衙建在长江和运河的交汇处,背靠北固山,依水枕山,风水甚佳,那吴刺史原是长安京中的翰林侍读,做着陪王伴驾的好差事,但是由于大唐年年灾荒,唐僖宗听信阿父田令孜,荒淫无道,挥霍无度,弄得国库空虚,只有淘汰冗员,将他调任润州。吴刺史因此郁闷失意,但他是个深谙官场的角色,平时对待朝史京官阿谀奉承,贿赂上级;而对治下百姓,却是另外一副嘴脸,盘剥严厉,徇私枉法,无所不用其极,因此当地百姓暗地称他是昏官、贪官;说他在任一天,润州就无一日青天。
徐至远远望见,吴刺史和一个年轻俊俏的后生沿着江边散步,正在说话,薛霸和一群衙役在后面小心地跟着。徐至尾随其后,寻找下手复仇的机会。
那俊俏的少年,手持一把折扇,面如傅粉,唇红齿白,走路轻盈,极其风流,宛如一个文弱书生,少年问道“吴大人在润州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润州地面有什么奇闻异事么?”
吴大人回答道“下官在润州数载,并未听说此处有什么特别闻名之处。云大人久居京师,深居大内,常年在皇上跟前行走,怎么今天对草莽乡野的荒诞不经,民间琐细感兴趣了。”
那云大人并不答话,而是继续说道“早在两百年前,太宗朝时宫内藏有一本秘书,这本奇书关系天下苍生,百姓祸福,只是后来天后革命,改唐为周,天下纷乱,说来让人难以置信,竟然有人闯入大内,窃得秘书的几页残卷,竟让它流落民间,不知所终。”
吴大人道“破书残卷丢失,历代都有,也不见的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云大人并不答话,继续说道“当天后知道此事后,十分震惊,竟然为了这本破书杀了数十人,包括当时的大内总管、禁军侍卫等人,说来奇怪,竟然还杀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司天监的官员”。
吴大人奇道“杀大内守卫还说得过去,杀了其他知情人,是否小题大做了?”
云大人也附和道“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只是后来还是传出了一些端倪,说这本残卷的丢失,在太平年代还无关紧要,如果天下大乱,则事关天下苍生的命运,所以自天后朝以后,历朝历代都在秘密查访这本残书的下落,只是线索寥寥,无处可寻。自宪宗朝以后,天下纷扰,朝廷自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