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郭思谨惊讶道。
“不要你了,回德清图你的身份地位去吧。”赵瑗抄手,望着窗外说“没有妇德的泼妇,做我的世子妃不合适。”
“你再说一遍?”
赵瑗回头望着冷着的小脸的小女人,哼一声说“我再说一遍怎么了?”
郭思谨清声朗朗地说“我回德清就活不下去了吗?就是不让我爹爹继续做官,又能怎样?就像你说的,给别人做衣服,也能养活两个人。”
“那你就回啊,回了就永远别再来杭州,我要是再去找你,我就不是男人。”
赵瑗气极了,对这个死女人的好,真是都喂了鸟了,除了没得到她的感恩,还想着不跟他过了。自己什么时候想过不跟她过?只是想趁机调教她而已,免得以后不听话。
郭思谨盯着他,冷冷地说“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我要是下了车,就再不回来了,府里我的东西也不要了,不用劳驾你差人给我送。”
她的眉毛不像一般的江南美人那样柳叶弯弯,而是又直又长,这让郭思谨在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神态凌厉里透着清冷的淡漠。
赵瑗的心嘭嘭跳了起来,再怎么样嚣张,也是个小女人,怎么能让这个小女人占上风,传出去,他还有没脸面了。
他才不信,她真会回德清,她爹刚升了官呢。
“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也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今天所有的话,并且给我道歉,否则从这里下去,直接回德清,反正府门你也进不去。我一会就着人通知府卫,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
郭思谨没有丝毫犹豫的拉开车门,下了车。
这个死女人呐,真是不能再要了,太犟了。车厢内的赵瑗捂上了脸。就让他这一回不行吗?他还生着病呢。
无情莫过女人心。
白裙子仿若云朵似的,在官道上飘飘荡荡,越飘越远。赵瑗探出车门,拍了两下手,夜飞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
“派两个人跟着世子妃,别让她出杭州。”
“需要安排一辆车吗?”
“不用,多晒一会儿,她才会后悔,才会长记性。”
夜飞离开后,赵瑗又吩咐道“走了。”
车夫没有像往常那样听到吩咐,就立即扬鞭,而是回头望了赵瑗一眼。
这一眼意味深长。
“你看什么?”
“没什么。”车夫说着话,扬起了鞭。
“等等。”
车又停了。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车夫在得这份差事的第一天,张伯就告诉他,赶车时间要把自己当聋子当哑巴,否则就把他变成哑巴。
不要说是聋子哑巴,让他当傻子都行,工钱是别处的一半还多,而且平日里又清闲。
现在主子问着了,不能装哑巴啊。
“没什么。”
连个车夫都跟他作对,不听他的话。赵瑗火气冲冲地说“你说不说?”
“不敢说。”
“说。”
车夫壮了壮胆子,低声说“哪有这样欺负媳妇的。”
半天后,赵瑗拧着眉头说“我有欺负她吗?”
看车夫不答话,他追问“有吗?”
车夫仍是不答话。
赵瑗又问“你有媳妇吗?”
“有。”
“她不听话时,你怎么对她的?”
“我听她的。”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车夫低声说“媳妇没了,就做不成男人了。”
“这世上又不是没别的女人了,再重新找。”
“再找的,没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