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朱序看明白如今是裴盛秦主事,心中就凉了半截。天可怜见,若是和裴元略交流,说不定还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过去,裴元略可是出了名的厚道人。可他这个儿子却怎么看怎么精明啊,当年在长安为啥还感觉这孩子挺木讷的呢。
朱序自然想不到,当时的裴盛秦已经不是现在的裴盛秦了。他啰嗦着身子说道“本官本官乃是诈降!对,诈降。本官是奉陛下旨意诈降,来打探南蛮情报。”
朱序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让他的话语尽量显得真诚一些。他自然记得裴氏属于偏师之一的益州水师,在他想来,裴氏从益州直捣会稽,说不定还不知道淝水之败,就算知道了也未必就对细节明了,他还大有发挥空间。只要能混过今日,以后的事情再想办法。
朱序想法挺好,事实上裴部一路上打听到的情报上也只是简单明了的写了“尚书朱序投晋”,至于细节,也是一概没有。如果换裴元略上来,说不定还真被他忽悠了。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通过数千年后的史书记载,裴盛秦早就对他干过的那些破事儿了如指掌。
裴盛秦冷笑着,把剑往桌案上一插,寒声道“你随陛下抵达寿阳后,便私通蛮将谢石,出卖朝廷大军行军路线与布防位置,此其一;你蛊惑陛下,设计让梁成大帅以寡兵防守洛涧,又暗中引蛮将刘裕、刘牢之偷袭洛涧,害死了梁帅,断朝廷大军粮道,此其二;你在酒中下毒,致使征南大将军在战场毒发,最终战死。折朝廷柱石,此其三;你趁陛下率前锋杀敌之机,潜至中军假传圣旨,称朝廷战败,令三军溃逃。又通知南蛮追杀溃败,害死了大秦数十万将士,此其四!”
“朱序狗贼,你穷凶极恶,厚颜无耻,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你做出了这样卑鄙无耻之事,竟还敢狡辩!诈降?朝廷雄兵百万,对付区区八万蛮兵,需要诈降么,需要付出数十万儿郎的性命来诈降么?”
“你,你如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朱序惊惧之下,口不择言,说出口后才顿然醒悟自己无意承认了。石越等诸将与在场士兵听了朱序做过的事情,又见朱序亲自承认,无一不怒。看向朱序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意,如果不是裴盛秦父子还在场,说不定他们现在就会冲上去结果了朱序。
朱序咬咬牙,色厉内荏道“哼,你们知道了又怎样!本官乃大秦正二品度支尚书,你们没资格处置本官!就算本官有罪,也只有陛下有资格处罚!”
朱序心中暗想,秦皇苻坚宽厚无比,实在是千古第一圣主仁君。只要眼下保住小命,等见到苻坚时大哭一场,待惹出苻坚的恻隐之心,便可逃过一劫。
裴盛秦嗤笑,将长剑从桌案上抽出,剑锋直指朱序,眼中杀意浓浓。
“你要杀我?不行,你不能杀我!你一个太守之子,怎敢擅杀朝廷尚书,这大秦朝还有没有王法了!”朱序受惊,手脚并使往后面爬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裴盛秦,生怕裴盛秦突然暴起发难,韩氏也跟着朱序向后爬。
裴盛秦绕过桌案,朝朱序母子逼去,凛然道“我若不杀你,梁帅魂不能安;征南大将军魂不能安;数十万大秦儿郎,魂亦不能安!”
裴盛秦不再给朱序狡辩的机会,提剑,刺下,生涩地将长剑刺入朱序体内,再拔出。
“好!”包括父亲在内,秦军将士都看得心中畅快,皆为裴盛秦叫好。
这是裴盛秦第一次自己动手杀人,精准度实在难以把控,这一剑刺的是朱序的左腹,似乎并没有刺到要害。拔出后,朱序虽血流如注,却明显还十分地有精神。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惊惧地继续向后爬行。
又是一剑起落,这次刺的是大腿,朱序吃痛,仿佛更精神地继续哀嚎。他倒是不敢反击,一来裴盛秦手持利剑他手无寸铁,二来就算他能凭借武艺夺了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