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闲谈后,眼看着也快到饭点了。
裴盛秦正准备吩咐礼部准备宴席,先前去东海王府传信的顺强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顺强好奇地瞅瞅晋朝使团,嘀咕道:“却是不如上回议和时的司马道子看起来敦厚。”
单论体积,司马道子自然是最“敦厚”的,还好顺强不是公狗,多少有点分寸,声音极小,没让晋使听见。
“东海王催促侯爷尽快赴宴。”
裴盛秦眉头微蹙,道:“你没告诉东海王今日我要招待晋使?”
公狗道:“末将说了,可东海王说宴已备好,既然赶巧,若是晋使不嫌弃,侯爷可带晋使一同前去赴宴,正好由东海王帮衬着招待。”
原来苻阳如今正苦心孤诣在聚合一切可以聚集的力量,为数月后的大乱做准备。今日邀请裴盛秦,本也是想再试着拉拢拉拢裴氏。一听说裴盛秦今天要接待东晋使臣,苻阳便动了心思。若是能找机会拉拢拉拢晋使,也不失为一大助力啊!搁在平时,苻阳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宴请晋使的。但今天却是一个机会,苻阳若能借宴请裴盛秦的名义顺带见一回晋使,谁也挑不出错来。毕竟苻阳邀请裴盛秦赴宴时还不知道晋使今天到,这就只能归结于巧合,没人能指责他心怀不轨。
裴盛秦斟酌着语句,打算让顺强再去回绝苻阳一次,他很清楚,把晋使拉去东海王府是不妥的。明知道苻阳身份敏感,还把外国使者往他那儿带,这不是典型的心里没逼数吗?
裴盛秦这点智商还是有的。
“啊哈,没想到贵国的东海王这么热情好客,我等自然是不嫌弃的!”
一个可恶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裴盛秦的思路。
只见嵇旷挂着得意的笑容,施施然起身,道:“裴侯也不必在礼部准备了,今晚我等愿去东海王府赴宴。”
裴盛秦看着“晋朝蔡徐坤”的笑容,只觉得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裴盛秦觉得他和顺强的交流已经很小声了,没想到还是被嵇旷听见了。
“这狗东西,肯定是故意的!”
裴盛秦心中暗骂,别的晋使可能对秦朝内部不甚了解,但嵇旷这个间谍头子肯定是门儿清的。这货这时候嚷嚷着要去东海王府,绝对是故意的,或许是报复自己之前想坑他弹琴?真是记仇!
裴盛秦却不知道,就算没有之前叫嵇旷弹琴的事情,一旦有机会,嵇旷还是会坑他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裴盛秦”这个名字,如今也不知有多少晋朝人对这个名字不爽!
嵇旷开口了,裴盛秦便不好拒绝。人家热心肠的皇族亲王主动帮你招待外国使者,外国使者自己也嚷嚷着要让亲王招待,你拿什么理由去拒绝?偏偏苻阳身份上的问题又是属于看破说不破的,大家都知道他身份有问题,却都不能够拿这个当理由说事。
苻阳邀请在前,嵇旷又坚持要去东海王府赴宴。裴盛秦知道,今晚去东海王府是免不了了,也不知道啖青明天会不会又来找自己喝茶。
“既然嵇侯想去,那便去吧。”
裴盛秦叹了口气,又对一旁陪侍的礼部官员道:“大家一起去,今晚一定要陪晋使吃好喝好!”
反正都要去,多拉几个人一起去总要好些,众目睽睽之下,诸事有个见证,以后也不会背上个为东海王秘密引见晋使的名头。
于是,诸多礼部官员在礼部侍郎裴盛秦的带领下,带着东晋使团若干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礼部,朝东海王府而去。
苻阳亲自在王府门外等待。
“多日不见,裴侯风采依旧啊!”
苻阳只是远远地一拱手,并未作出太过亲密的动作,这让裴盛秦对他印象好了一些。要是苻阳当众作出亲密的举措,无疑是想让别人误会裴盛秦是他的党羽。
裴盛秦同样还礼:“见过东海王,前些日子裴某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