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她不知如何该开口,也不知能对谁说,可他就这么睡到半夜的走了怎不令她胡思乱想。有些难关总要过的,这些也不是她的错,如果他介意一早就介意了,放不下的其实是她自己。她爬起身,拢了外罩在身上,神思一直紧绷着,直至入梦也没睡多久,又加上那个噩梦扰得她再也睡不着,想去外面走上一走。
夜色还很深浓,院子里静悄悄的。她今日住在司夜离这边,并非是她自己住的阁院,难怪她有些睡不好,大约是不适应。司夜离也不知去了哪里,她反身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他们住的不算太近,需要穿过一栋小楼,她还是回自己那边吧,临走还有些事要处理,走的太急连芷澜都没告诉,这丫头又该要急了。这么想着她脚下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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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融夜色包裹下,男子一身月白长衣笼在暗处,他身后跟随着流锦,低垂着头听他吩咐。
“你派人找到刺杀我们的刺客了吗?”
“那些人做事极隐秘,滴水不漏,出任务前早将身上处理干净,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流锦似是想到一点犹豫着该不该说,正吞吐着被司夜离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忙又继续说道“但由于我们去的太快,找到尸体时瞥见了曾出现在尸体边上凋敝的蔷薇花,因是一闪而逝没来得及留下证据,所以不敢贸然的肯定。”他的话无疑在指向一个方向。
玄月宫,一个以蔷薇花为宫徽的神秘组织,因太过神秘而世人不得知其真正做着什么,只知江湖上各大轰动的杀人案件都与其有关。若说玄月宫太过隐晦而被世人遗忘,那有处地方世人怕是想要不记得都不行。远在黄沙掩埋的关外可不就有座望江楼么,而望江楼的楼主望月公子就出身玄月宫,身为替玄月宫搜集情报一支,以其背后玄月宫的实力可想而知了罢。他则有幸在玄月宫中领受过两年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比旁人知晓的更多些,在对付望月时则更能攻其不备,说起来他对望月这个人更为熟悉些,或许也是仅仅在这世间为数不多见过他真容的人了吧。不过那时他们都太小,就算匆匆瞥见了也未必还能记得长什么样子。只是在往后的数年中他搜集了大量望月的资料,包括他生活习性,为的就是能将玄月宫最得力的臂膀斩断,事实证明他做到了,同时也将玄月宫宫主逼出了水面。那个人怕等着要他死等急了罢,他就是喜欢看他失去耐心的样子,他才好将他的真面目撕裂。不过依着如今的局势能将此事搅合进来的,大抵离他的目标不远了,他还是很期待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只是那个人藏的那么深,部署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不将他背后的目的揪出来实难让他安寝。
到不是他心胸狭窄非要将此人除掉,而是太过忌惮,毕竟玄月宫隐藏在暗处,对他的威胁太大,在这条路上他必要清除一切障碍,否则就会被他扼住咽喉。于他来说想做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顿了顿脚步,对流锦道“继续去查,还有凤景行一事也再查下去,我总有种感觉此事到这里并不会结束,反而仅是个开始。”若能搅得江湖朝堂都动荡,那才是真的遂了他心意。
“主子的意思是这次贤王被人供出来是个阴谋?”
“或许。这事是他自己做的,如今东窗事发只能说明有人想要他死,贤王这些年在朝中口碑不错,到是没见着他和谁结怨,就算有议论声说凤云殊之事与他有关,但无凭无据的栽赃不到他头上。你派人去盯着凤云殊,看他有何动静。再者凤景行对付凤云殊也是间接得罪了宁浩,他们之间既能为了利益联盟,又为何不能撕破脸呢?”他原以为只要将这二位皇子斗下去了这条路就会平顺许多,但看来他的对手还不止这些,那就让他们一次出现吧,只有他们按捺不住才将是他的机会。他会在旁看着他们如何斗下去的。
凤云殊现如今被宁浩安排了住处,想要打探他的消失委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