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再过问外界事,忙着享受宁静的生活,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朝堂之事瞬息莫测,岂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平静无事,她不过是懒得去管,将这些都交由他去做,那个从此后都能让她依靠的男子,会将这些风雨都隔绝在晴空下,让她只享受美好。所以她不去过问,不去操心,哪怕明知他与宁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融洽,看在她的面子上他还是会去尊重他,忍让他的,这是作为一个女婿必然修行之路,若不能放下对宁浩的敌意,他们就没法成为一家人。那是她的阿爹,司夜离有什么事瞒着她?心莫名的有些恐慌。
“我去酒窖中再挑几坛酒,小鱼你去卧房中将我那件黑色大氅取来,酒窖温度不比外面,还要冷上许多。”朝夕将小鱼打发走,又对身侧的小燕说道“酒窖太黑,你再去取几盏灯笼来,可以取暖也可以照得更亮。”
“可是……”夫人何必要自己去,让侍女去取不就好了。小鱼小燕的话尚未说出就被朝夕打断。
“还不快去。”朝夕声音凛冽,到是把小鱼小燕吓到了,他们伺候这位夫人了许久从未见她对人呵斥过,性情算是好的了。他们不敢再吱声,忙的往回跑。虽然相爷有交代过让他们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可夫人能有什么事,再说他们也只是离开一会会。
朝夕再三确认无人再跟着自己后,抬步往风亭走,她警惕性很强,如今武功被废,但暗中是否有人在跟着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风亭算是岛上比较偏僻的地方,不常有人会靠近,今日更不会有人前来。亭内八角都有半垂的帷幔将视线遮挡,隐约能看出是个女子,穿着白色的大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难以辨认。她慢慢靠近,女子大约听到脚步声,缓慢转过身。直至她转过身的刹那,朝夕的脚步停留在原地,她猜想过会是今日宾客里之人来找她,也猜想过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没想过要求见面之人会是她?她又想起那些话,兰晴语为何会让人传给她那些话,莫不是她如今为了嫁给司夜离将狠毒伸向了宁府吧?不会的,她纵使有这个野心也没这个本事,她阿爹宁浩又岂能是兰晴语这般的角色能对付的,便是兰渊想要动宁府也没这个资格,兰渊还不至于愚蠢到为了这个庶出的女儿与宁浩为敌,那才是自毁前路了。
朝夕疑惑的走进风亭。兰晴语等的有些久了,双手互搓着取暖,见到她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来。朝夕也不恼,开门见山问她“找我来究竟什么事?”他们之间连客套都省了,反正也注定是情敌了,若非必要连面最好都不要见。
兰晴语到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你在府中被司夜离保护的到是好,想必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吧?你们宁氏一族最后的这点血脉都被皇上打入天牢了,看来是要彻底淹没在这滚滚历史洪流中了。”她拨了拨鬓角落下的发,悲悯似的看着她。
“你这些话究竟是为何意?”朝夕有些发恼,转身就要走,她可不想在这里听她说些奇怪的话,再说她的话她也不信。
“你父亲宁浩通敌叛国,创立玄月宫,是为玄月宫宫主,搅得天下不得安生,人心惶恐,这些你都可知?”兰晴语步步紧逼,盯紧着朝夕的眼睛,妄图在她眼中看出些惊恐不安。
朝夕被她逼退到亭柱下,后背撞到木制的粗柱,疼的皱起眉。她心中翻搅滚动,兰晴语的话如霹雳般轰隆骤降,打的她脑子发闷。她说什么,阿爹是玄月宫宫主?这笑话未免太可笑,阿爹怎么可能是宫主,宫主明明是师父,难道她连自己的爹和师父都分不清么?他们相处十几年,虽然师父同她一样都带着面具,但那份熟悉感她在阿爹身上未曾感受到过,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朝夕脚步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一手扶住扶栏,一手倏然收紧,她差点就中了兰晴语的计。这个女子几次三番来挑衅,这次又是为何?
朝夕稳住情绪,反将兰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