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理所当然。
“十二哥,十五弟都已筑基。”
“九哥也进入了筑基后期。”
“八叔公修炼多年,纵然还没有踏入筑基境界的最后一个门槛,但想来也相距不远。”
“家族无恙,一切欣荣。”
“五叔公”
“嗬...”
说到这里,李玄渊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轻微的起伏,于是他看着面前的李长青继续说道:
“五叔公这大道,我想一个人走试试!”
清风旭日,桃香梅青。
太丘山山顶上的一切似乎都在李玄渊说出了这句话后,静止了下来。
李长青脸色微变,但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意外神色。
大道朝天,一人独行。
此事既然李玄渊直到现在才说了出来,想来也已经考虑了很久。
李长青沉默了一会,目光定在李玄渊的脸上,开口之后,淡淡的只说了一个字。
“好。”
李长青和李玄渊从山顶离开,等他们再现出身形时,已经是到了李家的家族祠堂内部。
祠堂内部黑色森然,除开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就再也没有其余的声响。
在李家祠堂的大堂中央,有一个木质祭台,其上摆放了一本厚厚的古朴典籍。
那是太丘山李家的族谱!
李长青在木质祭坛下几个蒲团的旁边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着。
而李玄渊则跟在他身后,同样凝视着前方。
二人顿了一会,然后李长青收回目光,伸手将族谱从木质祭台上摄了过来,令其悬在半空。
轻轻翻手,族谱被打开,并翻到了有玄字辈族人的那一页。
李玄渊向前移动了一点距离,低头看见了族谱上与自己同辈的族人的名字。
其中有很多已经黯淡,也有很多还依旧亮着。
李长青取出一只朱砂笔,将其递给李玄渊,后者双手接过,然后就转头在族谱上继续寻着自己的名字。
李玄天、李玄罡、李玄御、李玄渊
朱砂笔的笔尖逐渐靠近族谱,而一旦落笔,“李玄渊”这三个字以及他的字辈也将会被这一抹鲜红给彻底抹去。
李玄渊自然知道自己的落笔意味着什么,虽然他已经考虑此事考虑了多年,但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陷入了困境。
握着朱砂笔的右手更是止不住的轻微颤抖,迟迟不能落下。
李玄渊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家族的忠诚,也没有质疑过自己对于修行大道的理解。
但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无从下手,仿佛陷入了生命的一种两难境地。
一面是血脉相连,自小不曾变动过的家族信仰,而另一面则是摆脱桎梏,全心追求修行大道的意志。
放弃太丘山李家的族人身份,还是放弃自我修行,去追求修为的更高境界?
这对于李玄渊来说,是困扰了他数十年的一个难题。
目光中神色交替,提着朱砂笔的手上下移动,在场面静默了片刻之后。
李玄渊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将手中的朱砂笔移开,脸上露出罕见的一丝颓然。
李长青一直看着他,见到他做出了选择,于是便伸手将悬浮于半空的族谱接过,然后目光移转,在合上族谱之前,撇了一眼李玄天与李玄罡的名讳所在。
家族对于修行来说是助力,还是桎梏?
不同的族人可能有不同的答案,对于李玄渊来说,他认为是后者,正如很多年以前李长青所认为的那样。
当初李长青在突破炼气期,成功进入了筑基境界之后,也曾面临过和李玄渊现在一样的选择,甚至比他更为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