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叹。
贼兮兮地继续低声道:“陛下属意太子,朝堂看上去万众归心,可是,谁又说得准,有没有什么暗潮之涌呢。”
“且李室宗亲犹在,谁又知道他们甘心不甘心。这个时候,把手中最得力的两员干将支出京去,真的明智吗?”
“这.....”
武承嗣傻眼了,光想着分赃,把这个茬子给忘了。
对啊,武攸宁、武攸暨不能出京。
穆子究说那是两员干将,可是武承嗣自己知道,那哪里是干将,那就是他的两条胳膊。没了他们在身边,真出点什么事,那就废了啊!
“殿下还不明白吗?”穆子究不管武承嗣的错愕,继续道,“之前咱们说扶植武载德,制衡的是谁啊?”
“正是攸宁、攸暨啊!将来武氏怎能一家独大?”
“可是话说回来,攸宁、攸暨当得起制衡之道,也恰恰说明必不可少。两位贤王皆属能事之才,此时外放,实属不智。”
啪!!!
吴老九此番话一出,武承嗣重重一拍额头,有如醍醐灌顶,瞬息了然。
明白了,全明白了,越是重用,当下就越要留在身边啊!
心说,这才是真正的智计谋臣,一个简单的任用,就让穆子究考虑的如此周全,滴水不漏。
佩服!佩服!!
再次起身,再次躬身大礼送上,“先生高见,承嗣受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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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
“受教什么啊?”
武攸宁和武攸暨都傻了。
穆子究在那儿装神弄鬼,一会儿大声,一会儿小声,一会儿听得清,一会儿听不清。最关键的,评价他们兄弟的话,正正好好是一句没听着。
“怎么就受教了?”两兄弟急的啊,抓耳挠腮,就差没冲出去问问了。
不过,不问也知道,穆子究肯定没说什么好话。而且,武承嗣这个草包还让他给忽悠住了。
二人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到吴宁起身告辞,便迫不及待的冲出后堂。
“兄长!!这穆子究居心叵测,是何用意啊?”
还行,没直接就说,这么分配我们兄弟就翻脸了哈。
武三思倒是稳住了,低眉臊眼的往旁边一站,半个字都没说。
他之前也高兴来着,但是这事儿不能细想。
穆子究就是吴老九,他是知道的。更知道,吴宁万不会真心来给武承嗣出谋划策。那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路数,有什么陷坑,就得好好斟酌了。
可是,武三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踏踏实实当他的闷头鹌鹑准没错,只听武攸宁兄弟折腾便是。
只是,折腾得起来吗?
有些话不用说,武承嗣心里清楚,武攸宁兄弟这是没吃着肉有点心急了。
淡然一笑,“莫急,为兄怎会尽信于他!只不过,子究先生的话虽不知是何用意,却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啊.....”
武攸宁一听武承嗣这么说,心都凉了。
啥意思?话外之音还真要如了穆子究的愿?
“兄长....”武攸暨此时开口了。
“兄长别忘了,这穆子究多次与兄长为难,非我同类啊!切不可听他胡言,扰乱了兄弟们的一团和气。”
武承嗣一挑眉,心说,这你就错怪了人家不是?刚刚穆子究那番话,可是半点离间之心也没有的。
开始他也觉得这是二桃三士之计,可是最后人家说得明白,不让武攸宁、武攸暨出京,那是为他们好,也是为大局着想。人家还夸你们是贤能之臣,可堪大用呢。
况且,再怎么说,武载德、武三思那也是他的人,穆子究就算有什么心眼儿,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