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远远的,就见一角白色衣衫一闪而过。
她走进山洞,元砚知轻轻拨弄一下火堆,让火燃烧的更旺。
另一边,正与阮星河玩叶子牌的阿黎,突然猛吸一口气,胸口处闷闷的感觉,仿佛自己正处于无边无际的深海中,快要窒息了!
阮星河将手中牌扔下,紧张的问道“师叔?”
阿黎大眼睛中蒙上一层水雾,像是浸在冰水中的水晶一般澄澈,他拽住阮星河手臂“王姑娘定是有危险了,我必须去救她。”
阮星河看一眼还在昏睡中的北止尧,如若他们走了,小北子昏迷的事情定要被揭穿了。
阿黎顺着他的视线,也看着昏睡的北止尧“要不,将他弄醒?”如果王姑娘真的有了危险,他醒来后,只怕会疯。
寂静的夜,一抹银白色月光透过石头的缝隙,洒在山洞中。玉天卿同元砚知背对背躺着,许久,她道“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母妃,讲讲她的事情吧。”
元砚知翻身,将胳膊放到头下,一双眼睛像极了天幕上的星星,银辉灿灿。
母妃吗?他现在几乎已经忘了母妃的样子了。
“母妃和北原哲、北原笙,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小时候三人关系很要好。那时候,北原哲已经是太子,他同元朝打了一场仗,大败而归。只能割地赔款,并且承诺,选一位公主嫁到元朝。”
“本来选定的公主是北原笙,但当时北原笙私下已经与武烈侯在一起了,珠胎暗结。母妃不忍心看到北原笙受苦,所以代替她嫁给我父王。”
讲到这里,元砚知突然自嘲的笑一下“父王当时就已经是元朝太子,他姬妾众多。他看上的是英姿飒爽的北原笙,而不是温柔如水的母妃。当他得知嫁过来的是母妃,自然心生不满,从未给过母妃好脸色,那些姬妾也对母妃多次陷害。母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生的我。后来她才知道,北原笙根本就没有怀孕!母妃产后身体亏损、忧思过度,就这样去世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些过去像洪水般席卷而来,思念是如此的沉重。
耳边突然传来清浅的呼吸声,见玉天卿双目阖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琼鼻娇俏,小嘴微张,瘦削的脸庞因为被手挤着,现出一点肉肉的憨态。
他淡笑一下,极少见她有如此不设防的一面。这是不是证明,她在北止尧身边,过得不错?
真要如此,他可以多等几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
第二日,玉天卿醒来,见身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赶忙爬起身,擦一下眼睛,见曦光之中,走来一个身影,柔和的笑容伴随着曦光荡漾开来,整个人像是刚刚被雨水浸润的玉兰花一般,不染纤尘。
“吃饭了。”
玉天卿轻咳一声,掩饰着刚刚的失神。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他的俊颜不免疫了?
她啃完野果,将一颗烤好的鸡蛋,不,应该是鸟蛋,放入口中。
两人吃完饭,就启程了。这一回,他们走的是一条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山路。中午时分,才终于穿过丛林,来到一个城镇上。
“这是吴州。”元砚知解释道,这里是吴州的边镇,再行半日就会到达城主府。
元砚知买了两匹马,顺便替她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的衣服早已污迹斑斑,被树枝挂的不成样子。
这里是边镇,条件本来就差,她也不甚在意,在一个客栈中换了衣服。门突然被大力撞开,一双盈盈水眸紧紧盯着她!
她顿感惊喜“师叔,阮少主,你们怎么来了?”刚说完,她突然脸色一沉,难道是北止尧出了什么事?
阮星河见她变了脸色,出声安慰道“他好得很。”说完,幽幽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