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煌也起身跟在他身后回了房!
一进房门,杨煌便急忙将门闩杠上,凑在屋内灯盏前,小心翼翼的将怀中那陈自华塞进手中的物件拿了出来,只见那东西分明就是一块薄薄的碎木屑,也不知道陈自华是在桌子的那一角扣下来的,小小的一块儿,漆着淡黑的漆,那黑漆的一面中间被人抠出了个小小的月牙儿,见到这幕杨煌忽的一笑,
“这安南将军,可真有法子,难怪父亲那么重用他”
心头想着,他手一动,将那木屑伸到灯火面前,火苗闪烁几下,噗嗤的那木屑就燃了起来,不多时就化作飞灰,紧接着杨煌拿出了几件贴身衣物,胡乱的团成一团,时而看着忠叔卧房的方向,心中念念有词的道;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忠叔我就先走了,到时候回家了再告诉父亲决断这些事儿吧!您老人家就多和南宫长万耍耍脾气吧!”
收拾好后,杨煌将包袱藏在床下,唤来仆人端来温水洗漱过后,心情愉快的进入的梦乡
而后宅另一端,陈自华的房中灯火闪烁几下,也渐渐陷入了黑暗!
京都!熹武帝依旧坐在上书房内批阅着奏折,前几天太子私自外出狩猎被他处罚的不轻,如今依旧在东宫幽禁,想到这里他不禁放下了朱笔,端起参汤缓缓的喝了一口,这汤是刚刚宇文婉儿送来的,味道温度刚刚好,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她才是懂自己三四分的,可惜宇文婉儿没有生育,而皇后又死得早,独留一个太子而这个太子如今看来也是扶不起来的
“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叩门声,熹武帝不由得微微回过神来,放下参汤,收敛起了脸上的几分温意,冷冷的道;
“进来吧!”
话音一落,房门稍稍的被打开一角,李进不带一点儿动静的走了进来,行礼对着熹武帝道;
“陛下,星月来信儿了,成了”
最后二字说的极为轻微,熹武帝似乎也没有听见一般,许久没有答话
“陛下?”
李进等候半晌,微微出言问道
“唔,成了吗?”
“成了”
李进躬了躬身,再次说道;
“那那”
熹武帝慢慢的回过神来,右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盒,慢悠悠的递给了李进,那右手似乎有些颤抖,伸在空中,微微的摇晃,李进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接过了玉盒,继而借势下跪冲着熹武帝道;
“老奴即刻起身前去星月”
熹武帝没有答话,只是摆了摆手,李进便转身离去了!
关上房门的那刻,熹武帝也吹灭了屋内的油灯,静静的盘坐在椅子上,过了半晌,那明亮的眸子终于在黑暗中熄灭了。
“恩?蛤!”
杨煌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猛的从梦中惊醒,他半坐起身睁着朦胧的双眼朝着窗外看去,透过窗柩只见屋外一片素白,那影影绰绰的草木树影下,几声虫鸣蛙叫此起彼伏显得静谧非常。
也不敢点灯,借着月光,杨煌悄悄的穿好的衣服,弯腰从床下将那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拿了出来,垫着脚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这时弯月刚至正空,轻微的脚步声惊住了几只吟唱的蛙儿,竞相跳着身子,往树阴处逃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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