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蜡烛照的高一些,可以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十分巨大的空间,左右两边的构造差不太多,但是右侧稍微亮些,她头顶有个出气孔,依稀可以看到灰暗天幕。
来都来了,她决定往右走。
说是大,其实也只是因为周围一片漆黑看不清楚。左右两边是木头围成的栅栏,一间一间像是牢笼,但里面都没有人。
或许雨霏被关在远一点的地方,燕宁想着陆家总不可能会有好几个地牢。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出头,如果单靠那么狭窄的石道,恐怕把人关进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搭建这么一个隐秘的牢房呢。
牢房里面极黑,只有靠燕宁手里的蜡烛照明,石壁上有一些血迹,因为年代久远,呈现出暗红色的质地,十分粘稠。燕宁发现木门上还挂着一些油灯,只是里面的燃料用完了,不能再次点燃。
空气中弥漫着幽幽的腥味,还有动物排泄物的味道。
她手里的蜡烛还有约莫一半,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她用到出去。
每个栅栏隔得不算大,大概两个平方,人在里面只能蹲坐着,或许这里本就不是关人的。
看起来,倒像是关猪的。
燕宁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昏黄的火焰飘摇不定,在漆黑的过道里,颇有几分惊悚。
她很快就找到了雨霏,同时也看到了过道尽头的大门。
关押雨霏的栅栏是锁着的,不过那锁很破旧,她赤着手都能砸开。
雨霏身上那件粉色的外套灰扑扑的,她双膝抱紧坐在角落里,就是听见砸锁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
雨霏是被长长的锁链缩着的,从脖子延伸而出锁在了墙上。雨霏的长发杂乱不堪,遮住了整张面容。
燕宁也就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
“你还好吗?”
她们才分开不过几个小时,燕宁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自己走吗?”
雨霏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她艰难的将脑袋抬起来看燕宁,见到是熟人,她兴奋地呜呜叫,眼里冒了泪花。
她被人绑得很严实,除去脖子上的铁链,嘴里还塞着布块。燕宁远看只以为她蹲坐着,凑近了才发现对面手脚并起,被捆成了一个球状。
就好像岁末年关,村民合力杀猪时的捆绑。
燕宁扒出了布块,又拿蜡烛烧断了绑着她的绳子,绳子很粗因而多费了一点时间,蜡烛也只剩下后边短短一截,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们拿铁链一点办法也没有。
靠蜡烛是不可能熔断的,更何况蜡烛只剩下一点了。
好像是很怕雨霏会逃跑死的,那根铁链足有三根手指粗,在燕宁的摇晃间,发出沉重的响声。
陆横说对方应该在准备今晚子时的祭祀,现在应该顾不上她们这边,于是她靠近了一些,思考有什么办法。
门锁都这么轻易可以破坏,这根铁链也应该是残次品,她很快就找到了其中某一节有缺口的,打算用蛮力将铁链搞断,就听见雨霏惊恐的大叫。
“快走!”
燕宁只觉得背后有阵冷风刮过,下一秒就利刃破空的声响,燕宁堪堪躲开锋利的刀刃,摔在了木栅栏上。
燕宁忍着痛迅速起身,她的头发被削下来一层,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她喘着粗气,顺着烛光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出乎意料的,竟然是熟人。
管家只砍了一刀,见燕宁躲过也没再继续,只是目光尖锐的看着她。
难以想象以他这样的身体状态,该是怎么挥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锋利一刀的。
燕宁狐疑的看着他,她们这边虽然是两个人,但对方有刀,雨霏还是虚弱状态,还真不一定打得过管家,地牢里只有雨霏呵哧呵哧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