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大夫道:“听说王爷方才咳嗽了,燕统领让草民来给王爷诊脉。”
他说得战战兢兢,因为跟聂林语想的一样,病人们极少有这样咳嗽的,傅墨玉的症状若是变异了,若是治不好,他们先前治了多少病人都没用了,皇帝那边恼怒起来,必然是要杀了他们陪葬的。
诊过了脉息,王大夫不敢抬头,问聂林语,“王爷的病,不知王妃娘娘有什么看法?”
心思还是一样的,想让聂林语担这份责任。
事关自己老公,聂林语当然义不容辞,只是她到底不是大夫,先前那药方,也是前世有过才知道,如今让她说看法,她还真说不出来。
然而此时,拿主意的也只能是她,想了想便道:“先加大药量,如何?”
王大夫自然不会反对, 聂林语就去熬药,亲自守着,比给旁人熬药更加精心到十分,然而连着吃了三剂药下去,却丝毫不见好转,咳嗽起来依旧惊天动地,而且退下去的烧又渐渐起来了,聂林语心中焦虑不已。
一般患有疫症的病人,如果能好,三剂药吃下就可以见起色,起码会退烧,所以聂林语刚发现傅墨玉退烧的时候是很高兴的,可如今病情却有了反复,且,如果吃了三剂药都不能有效果的,基本就必死无疑了。
病灶深入骨髓,就是所谓的药石难救,凭是什么灵丹妙药,都无力回天了,难道,傅墨玉是这种情况吗?
心里急得几乎要发疯,面上却还要维持镇定,这里人人都在看着她,傅墨玉病了,她就成了众人的主心骨,她必须稳得住才行。
燕来和朝歌更是心急火燎,朝歌就道:“奴婢去一趟别院,把范姑父接了来,他老人家医术高明,是一定能治好王爷的。”
“不是说范姑父病得起不来床吗?”
听见聂林语这样问,燕来一脸不以为然,“嗐,病着怎么了,只要还活着,王爷这边有事,他就必须得来。”
其实别说燕来了,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虽然傅墨玉算是被张姓女官一手养大,但是说白了,再是被尊重,她也是皇家的奴才,她老公虽然没有给皇家当差,可是既然娶了皇子身边的下人,也就算是皇子的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