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之人,本是如此,但亦如她方才所想的那般,若是处境转变,甚至哲谦的身份改变,她此生,定也是不会针对他的吧。
毕竟,那般小时候被她打得鼻青脸肿还兜着不敢告状的憨厚孩子,又怎会突然如恶魔一般,势要争夺皇位,甚至,还要要了她与自家幼弟的性命。
越想,越觉思绪幽远。
待回神过来时,三竿已过,殿外的骤雨,也已稍稍减却少许。
她按捺心神一番,才将单忠泽唤入,吩咐单忠泽去为哲谦准备暗卫与精兵之事,单忠泽听之,历来刚毅沉寂的瞳孔却突然浮动起来,最后极是认真的朝思涵一拜,只道“长公主这几年在道行山上清修,许是不知这几年内,三皇子着实出落得极为精明,能耐不凡。如今三皇子自请前往边关,说不准便是迂回之术,想让长公主对他放松警惕,从而对他不闻不问,而他也能就着边关的势力,东山而起。”
说着,嗓音越发一沉,“是以,放三皇子前往边关磨练之事,望长公主,三思!毕竟,虎兽困在笼子里,总比将它放回深山让他肆意发挥要来得好,望长公主,多虑。”
思涵面色平寂,低沉而道“哲谦是否有野心,是否想对本宫行迂回战术,本宫自不在意。淑妃如今受制在宫中,不怕他会不顾他母妃性命而与本宫作对,再者,派遣在他身边的暗卫或精兵,乃本宫之人,只要哲谦稍稍展露叵测居心,那些暗卫与精兵,自也会为本宫……除害。”
单忠泽眉头仍是皱得厉害,“话虽如此,但难保三皇子壮大之际,淑妃那般极端之人,极可能为了成全三皇子而自殒。而派遣出去的暗卫与精兵,鞭长莫及,凭三皇子的聪明,久而久之的能将暗卫与精兵收买下也说不准。”
思涵面色仍是不变,语气也依旧平缓而又厚重,只道“暗卫与精兵若是不能长期控制的话,那便,用毒来控,以家人来控制。每月差人送解药至边关,为他们缓解毒发,每月将各人的家书送去,缓他们相思之意,谁人若有二心,自是死路一条。本宫便不信了,那些暗卫与精兵,纵是不惜命,竟也不惜一家老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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