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之辈,不是那群莽夫的对手……闫郎呦,真打起来要出人命的……”
    鸨婆叨念时,吴关一直关注窗外的情势。
    “好像雷声大雨点小啊。”吴关道。
    确如他所说,外面的人只是叫喊,没动手。
    “你说,他们不会正跟幕后的指使者谈价钱吧,诸如给多少钱就砸了秋阁之类,”吴关回身,不再关注窗外。
    “京城大员开设的铺面,贱民敢砸?不要命了?我看他们还是有所顾忌。”闫寸道。
    “那咱们就要赢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闫寸道。
    “一群被煽动的傀儡罢了,赢了他们还要欢呼雀跃大宴高朋不成?”
    “要不赏钱加点?”闫寸道,“你给得……可不厚道。”
    “一个子儿都不加,我就是要他们卡在亏与不亏那条线上。你若让他们觉得此事还可以讨价还价,那就没边儿了。”
    “两位,”鸨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吧?”
    “去把门打开。”闫寸道。
    “啊?”
    闫寸看了一眼天色,“他们应该没吃晨食吧,我记得燕子说之前做工时,咱们是管饭的。”
    “是啊。”鸨婆道。
    “那就继续管饭,照旧粟米汤,拌苦菜。”闫寸转向吴关道:“你给了大棍,我可以给颗蜜枣吧?”
    “就怕他们不领情。”吴关道。
    “吃或不吃并不重要,”闫寸道:“关键是,要他们产生想吃,以及‘何必这样贪心不足地折腾呢,其实金主挺不错’的想法。”
    吴关拍手,“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你这是挖苦吧?”
    “没,真心的。”
    他故意捉弄闫寸,以缓解紧张的气氛。闫寸无奈地直撇嘴,拿熊孩子没辙。
    不多时,粟米粥的香味从后厨传来,鸨婆命人开了店门,外面叫嚣的工匠安静下来,等着屋里的人发话。
    鸨婆咽了咽口水,强打起精神,道:“愿意留下继续干活的,开饭了,不愿干活的……也不差你这口吃的,一起来吃。”
    说完她就带着仆役龟公躲去了二楼。
    于是,今日秋阁发生了一幕怪事。
    只见秋阁的门大敞着,一楼大堂正中央的桌上有一口大锅,锅内是热腾腾的粟米粥,锅旁是几摞粗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