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嵩山,因此那边的旅店自然不比这边。这儿店多人少,尚且没有剩余;那儿店少人多,您觉得还有地方住么?”这掌柜委实贫嘴,明明一句话就能说个明白,偏偏要拐弯抹角,听他续道:“我看呐,您还是将就一晚,同他们一样,凑合着睡吧。”说罢朝地板一指,只见不少打地铺的江湖客在放置行李。
柳青没奈何,又问道:“不知哪里还能寻到饱肚的地方?”掌柜思索一会儿,连比带划地道:“招财酒铺的位置偏僻,罕有人能找到,估计还有饭可吃。你这儿东转,再直行,走过一条街,右拐弯,便到啦。不过……嘿嘿,哈哈,那里的寡妇老板娘,可风骚的很啊。客官,我见你是个小白脸,特意提醒你啦,万万不要着了她的道,呵呵……”掌柜嘿嘿笑着,眼睛眯作一道缝,仔细打量着柳青,仿佛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柳青不理他胡言乱语,道过谢后,便依照指示行走,终于在一个荒凉的所在寻到了“招财酒铺”。
招财酒铺的店家是个丧偶的中年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虽不漂亮,却也有几分韵味。她手下只有一个厨子,一个小二,仅此而已,生活过得清苦寂寞。此时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巷子里揽生意,见柳青朝这边走来,不由分说的一把抱住,只往店里拉扯。
招财酒铺的店面虽小,倒也收拾得干净,菜肴酒酿亦说的过去,加之顾客再无其他选择,只能在此吃喝,尽管位置偏僻,此刻十几张桌子里,却只有三处空余了。
柳青进了店门,四下一望,俱是些劲装急服、带刀佩剑的江湖朋友在此吃喝,现下也没什么稀奇。唯一值得详述的,是角落里对坐着两位气质非凡的年轻人:面朝南方的那位,头束发带,较为瘦削,白面微须,一表人才;朝北而坐的那位,暂且见不到相貌,但从背后看来,他体格健壮,脖颈的肤色较暗。二人穿戴十分朴素,使得“一尘不染”的白靴白袜甚是显眼。两把宝剑叠放在桌上。
柳青留意了他们“一尘不染的鞋底”后,随即坐下,要了两样小菜,几个馒头,就着免费茶水,吃得津津有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展开了它可怕的翅膀,席卷着苍穹。大雪欢愉的配合黑暗,带来更为残酷的剥削,企图冻死世间所有的生灵……就连夜空中稀稀落落的星辰,也仿佛禁不住寒冷,畏缩起了头颅。独有月亮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透过云层,散发出皎洁的柔光,远远望去,宛如一盏皎洁的明灯,带给人们希望。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美好而伟大的理想,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成为现实呢?
便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塔塔”传来,只见一人疯疯癫癫地跑进招财酒铺,扑到店小二身上,连摇带晃,大声嚷嚷着:“酒!快拿酒来喝,酒!”那副急不可耐的神情,好像他再喝不到酒,便要立即死去一般。
那小二被他晃得昏头转向,刚欲说话,又被这怪人身上的臭气,熏得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大家都好奇地向这怪人瞧去:但见他身材矮小,浓眉大眼,从头至尾仿佛都是黑色的,只要用力一搓,便可以从他身上弄下来三斤灰泥……蓬头垢面的模样,真不知有多久未曾梳洗;那不加修饰的头发又卷又长,宛如野草般凌乱,虱子跳蚤遍布全身;一件破烂不堪的黄色麻衣,沾满了油渍酱痕,甚至比厨子的围裙还要脏乱;浑身散发出的一股恶臭,更是令人难以忍受。此时若有一个乞丐来到他面前,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道一声自叹不如。
正是:我自问酒不问仙,半生痴狂半生癫。
大家刚看了那怪人一眼,便已失去胃口,不乏有人匆匆起身,逃离酒铺。
————又有多少人愿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