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纠缠呢?
眨眼的功夫,小店已赔了大买卖。老板娘更是暴跳如雷,抄起一旁的扫帚便朝那怪人抽打,边打边骂:“哪里来得混账乞丐,耽误了老娘生意,不要脸的玩意还要喝酒,你这种人只配喝马尿!”那怪人被打得抱头鼠窜,绕着柱子忙不迭地乱跑。
柳青眉头紧皱,觉得这老板娘委实过分,正欲出面阻止,却听那怪人兀自大喝一声:“住手!”老板娘却也被他一喝之威吓住,呆立在原地,一时竟忘了扫帚仍举于半空中。
却见这怪人双手掐腰,浑身洋溢着一股难以言表得洒脱————仿佛世俗中所有的眼光与非议,都不能对他造成丝毫影响。听他傲然道:“臭婆娘,我说了要喝酒,却几时说过不付钱?”
那老板娘用眼角瞟着他,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就凭你这模样,能买得起酒喝?”怪人放声大笑,落拓不羁,即笑出了世态的炎凉,亦笑出了人性的枷锁!这豪情万丈的笑声啊,似乎是一种永远不会被万物所拘泥的豁达与自信!
无拘无束,只为自己而活。
笑声甫落,怪人摇头长叹,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好像尘寰中所有的哀伤,都无法比拟千万于分毫……他感慨,感慨凡夫俗子的无知;他嗟叹,嗟叹红尘名利的烦扰;他唏嘘,唏嘘生而不平的世道;他扼腕,扼腕善恶无报的奈何!
自由自在,不被别人左右。
叹息已毕,他又引吭高歌,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好像先前的种种,都不过云烟尔尔,听他唱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到底,他是何方神圣?这怪人突然出现,会对“石窟事件”有着怎样的影响?那两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又是谁?
正是:小店中忽逢怪客,喜怒无常解嗔痴。诸位看官,欲知“怪人名讳”,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