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一幕的时候,孟语绘的脸上还有笑意,她说“在这之前,一切都是好的。”她抚了抚额,问我“我能休息会儿吗?”
“当然。”我笑着回答。
说着,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绿光一闪而过,我们三人便走出了她的记忆。
大概是真的触景伤情吧,孟语绘微微抬着头,闭上双眼,我想她是需要时间再慢慢消化,有些时候重拾记忆的滋味并不是那么好受。
趁着孟语绘休息的空隙,我将段傅均拉到一旁闲聊,又回头看了看孟语绘,确定她没有向我们这边看来,我才开口问道“你不是说,孟语绘的事情和林霄与淮纾的故事如出一辙吗?我怎看不出来?”
段傅均摸了摸下巴“都是以一人之命保下百姓安宁,这还不是如出一辙吗?这还没开始呢。”
我紧接着问“你到底在情缘册上看到了什么?你说给我听听吧。我看看有哪些不一样。”
段傅均朝我微微一笑,我也露出我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回应。
然后。
然后他转身走了。
我揣着一肚子不满回到竹屋里,看着段傅均已经坐在那里,悠然地喝着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良久后,孟语绘开始接着回忆。她说,一切都是在一个少年出现后开始有了变化。
那个少年是城中富贾子弟,途径孟语绘的府邸外,被阵阵饭菜香吸引住了脚步,随即敲响了孟语绘家的大门。
那日恰巧骆怀然出门办事,小厮去请示孟语绘,说话时紧张巴巴的,孟语绘以为是有人来找茬,手里的锅铲都没有来得及放下,匆匆跟着小厮去了大门。
看到对方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时,孟语绘怔楞了一瞬,然后戒备的问对方是什么人。
少年自报家门“我是城中李员外的长子,李璞玉。途径此地,闻到了贵府飘出来的香味,一时嘴馋,不知您家是在做什么好吃的?”
看着对方垂涎欲滴的模样,孟语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李璞玉一番,觉得这人也不似什么坏人,便邀请他进府品尝她的手艺。
在美食面前,李璞玉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礼仪,欢欢喜喜跟着孟语绘进了府门。
孟语绘做了一道东坡肉,端上厨房里的小桌,让李璞玉品尝。
李璞玉趴在桌上贪婪地吸了一口东坡肉冒出的香气,然后沉醉了好一会儿,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夹起一块送入口中。
瞬即,李璞玉表情一亮,朝孟语绘伸出大拇指“口感香甜,柔糯不腻,世间绝味!”说着,又夹了一块送到嘴里。
孟语绘在一旁看得乐呵,她虽不曾认真读书,但也能听出对方是给了极高的评价,看他吃得享受,便笑着叮嘱道“你慢一点,慢一点。”
一份东坡肉很快见了底,李璞玉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到孟语绘正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失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语绘说道“让姑娘见笑了,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孟语绘拖着下巴摇摇头“肉要大口大口吃,酒要大口大口喝,这才能让美食发挥最大的诱惑。”
李璞玉听闻这话,一手拍在木桌上,吓得孟语绘一愣,然后就听着他说“姑娘说得好!”
两人一拍即合,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李璞玉告诉孟语绘,他虽是城中富贾子弟,吃过的美食不可计数,可一场大病以后,他吃什么都变得寡淡无味,而今,他吃到了孟语绘做的东坡肉,他的味蕾好像终于又复苏了。
孟语绘问他“是生病了吗?”
李璞玉摇摇头“我不知道。大夫说我一切安好,味觉也并未丧失,应该是心病。”
孟语绘瞪大了双眼“心病?你小小年纪有什么心病?”
李璞玉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日光斜照,对孟语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