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围城的罡气,猛烈的冲撞玄铁柱,一时间连原本岿然不动的玄铁柱也晃动起来!
这特么才叫五雷神火!跟vr特效大片似的,这牛鼻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想起上回在雪芽潭燎水鬼头发的那一小撮火苗,我不由得心里范酸。
不过这鬼娘们也忒刚了点,铁围城都要给撅了!眼瞅着就要困不住了,常将军两手唰唰挽了套决,立时一声摇山振岳的虎啸,从虚空中跃出一头黄牛大小的巨型老虎来,呲着两根长的出奇的獠牙,颇有些像剑齿虎。巨兽一纵一跃,直接给了殷宁一个货真价实的虎扑,紧接着回身一尾巴把殷宁扫进火里!
“瞅瞅,瞅见没?”常将军得意的一抹大背头:“它还能翻出天咋滴!有这套恶虎决,它就是天大能耐也……”
牛逼还没吹完,就被尖唳的怪笑打断。我们几个心中齐齐打了个突,就见殷宁突然从火中飞出,身上已不是先前的血迹斑斑白裙,赫然是入殓时的大红嫁衣!她一爪拍在恶虎头上,恶虎顷刻间惨嗥着化成了飞灰!
归海睁大鸳鸯眼:“不好!她要变成厉鬼了!”
“妈了个巴子!来劲了还?”常将军这耳光打的响亮,立着两眼撸袖子,冲赵空崖暴吼:“瘪犊咂!不中用的玩意!你要是不成吱一声往后稍稍,看我撕了它!”
赵空崖手腕一转,忽地甩出一张神将兵符压在油碗前,排出三连大卦,嘴唇微动,念了句大概是请神将的口诀。
殷宁登时像被人制住手脚一般,狠狠压伏在火中,惨嚎一声高过一声。
我凑在常将军旁边,探头探脑:“这是神兵神将来了?我咋看不见呢?老仙,你能瞅着不?”
常将军规矩了很多,似乎很怕被神将打扫了一般,背着两手勉强维持着一脸高深莫测:“别瞎咋呼,神兵天将那容易就让你瞅着了?”
我缩了缩脖子没作声。
五雷神火到底是五雷神火,油碗烛芯燃尽之后殷宁已不似先前那般动静。厉鬼到底也还是厉鬼,被五雷神火炼了这长时间还撑着一口气没化成灰。
赵空崖不紧不慢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蜷在脚边的殷宁:“天地为炉,膏火自煎。究竟什么值得你这样不留后路?”
“真不甘心啊……”殷宁伏在地上,声息微弱,红嫁衣已被五雷神火烧烬,一身白裙铺在地上,半边脸被凌乱的长发覆住,脸上已不复先前的血肉模糊,尖尖的下颏,显出些白净与孱弱,正是遗像上的那个清秀女孩的模样。她挣扎着抬起头,死死盯住瘫在墙角的孙巍,甫一开口,两串血泪就在苍白的脸上蜿蜒滴落:“我没有殉情,我没有!是他杀了我……”
这怎么还牵扯出人命官司来了!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赵空崖不惊不诧,似乎早已洞幽察微了然于心。
n婚,孙巍跟我说他是将死之人,叫我愿不愿意都先敷衍一下,了了他的心愿。我答应了,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偷偷录了音……”
“这么说,我手中的遗嘱录音都是假的?在场证明也都不能作数?”我傻了眼。
“什么在场证明!”虚弱中迸发出一丝恨意,殷宁咬牙:“你们都被孙巍骗了!只是他没想到白祈文死前会把录音交给别人,逼不得已,就只能来求我坐实这桩g婚……我和白祈文统共认识还不到半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我还年轻,还有大好人生,我怎么可能答应!我和孙巍起了争执,那个畜生红了眼,把我推下楼……”
我瞠目结舌,想破天也想不到这里头会是有这么多隐情。
“听听孙巍的说辞吧,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证,也好做个了断!”归海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在孙巍前额一弹,一直浑浑噩噩的孙巍忽然打了个寒噤,如大梦初醒一般茫然四顾。及至看见虫子和我,他恍若才回过神,满脸惊惧,像见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跪在我俩跟前,头磕的如同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