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爷爷!仙儿!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他涕泗横飞,张着两手竭力攀扯我和虫子的裤管:“殷宁!我刚刚看见她来找我索命来了!还有白祈文!他也来索命了!”
“说就说!别扬长五道的!”常将军大概是和虫子一样洁癖,皱着眉头连连退后。
我头大如斗,听孙巍这话头,白祈文这里头还有大文章!揉着额角,我从怀里掏出一惯随身的小药盒,挑出两片药贴按在两边太阳穴上,两手撑着膝盖,弯腰耐着性子劝诱他:“说实话,不然没人救得了你!”
“白祈文是我杀的……宁宁也是我害死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她!”孙巍神情狂乱,东一头西一头:“我那么喜欢她,怎么舍得杀她!可她是我姨表妹,我不敢说,我就在心里憋着,憋的我都要疯了!”他说着,几乎要嚎啕起来。
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我们几个发怔的发怔,咋舌的咋舌。
赵空崖一脸冷肃,严酷的像阎罗殿里的判官:“继续!”
“那天我给姨父送猪肉,出来就撞见白祈文送宁宁回家,我被嫉恨冲昏了头,趁他俩在单元门外说话,偷偷剪了白祈文的刹车油管……后来就出了事,我陪宁宁去医院,白祈文临死前私下告诉我,他看见我在他车边转悠,只是没想到我会想要他的命!他威胁我,说是已经把车祸经过的语音发给了一个朋友,让我答应他一个要求,如果我不答应就公开语音让我偿命……”孙巍抽了一大口气,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我没法子!真的没法子……”
n婚?”赵空崖冷冷的问。
孙巍失了魂一样,木然的点着脑袋,断断续续的抽噎着:“我骗了她……她来找我理论,我一冲动推了她一把……我没想到天台的栏杆已经松动,没想到她会摔下去……我没想杀她的,真的!”
他说着,忽然左右开弓扇起自己的嘴巴来:“我该死!我畜生不如!我对不起宁宁,对不起大姨一家!我欠白祈文一条命!我该死!”
我们几个唏嘘不已,殷宁就伏在他跟前,笑得悲怆凄然。她挣扎着仰起头,哀求赵空崖:“道长,我最后求你件事,让他再看一眼我现在的样子,成吗?”
赵空崖有些犹疑,殷宁勉强撑起身子,哀声道:“我不会害他,就是想问他两句话……问完,我随你们处置……”
赵空崖一叹,摸出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符,在孙巍额前划了两划,又把符掖进孙巍衣领中念了几句决。
孙巍忽然面无人色,双眼大睁,哆哆嗦嗦惊疑不定喊了声:”宁、宁宁?”
殷宁撑着身子,恬静的冲他笑笑:“哥,我这样子,你喜欢吗?”
孙巍呆呆愣愣的点头,殷宁突然仰头歇斯底里的笑起来,两行血泪从白净的脸庞一直滑落至耳根。她忽地低头,一张狰狞可怖血流肉烂的脸猛的贴近孙巍:“这样呢?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