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尘想了想:“算起来,到今天也有四十日了。”
郑氏点头道:“这时间过得真快啊,都这么久了......”还未说完,胸口一阵作痛,郑氏轻轻蹙眉,咳了几声。
“娘娘,您还好吧?”落英斜了素尘一眼,“娘娘,您身体不适,奴婢都说不要出来的,有人偏偏就要哄得您出门,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出门是我自个儿做的决定,再说了,谁还能害我这个亲王妃?”
“那奴婢可不知道,说不定是有人存了别的心思,想上位也说不定。”
“落英,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也不怕给外人看了咱们王府的笑话。”郑氏说着,安慰地拍了拍素尘的手,“如若今晚不来,王爷托付的事又如何能办,素尘,落英就这么个性子,连我都拿她没办法,你别放在心上。”
“娘娘言重了,落英姐姐也是担心娘娘的身子。”
落英并不领情,只是白了她一眼,未再言语,
素尘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落英的那些话,看着郑氏此时不适却强撑着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后悔。她没有反驳落英,只是低着头,手指却不自觉地搅动着衣襟,待过了宫门,郑氏掀开帘子看了看,然后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素尘,“万事小心,记住,宴席结束,还是在此处上马车。”
“是,奴婢记住了。”
这时帘子外有人轻轻拍打着车框,三长一短,节奏分明。
“王妃,宗礼门到了。”
素尘把信揣进怀里,对郑氏点点头,撩开帘子环顾四周,然后手脚麻利地下了马车,待素尘的背影消失在宗礼门,郑氏放下帘子,轻咳了一声,马车继续前进。
走出没多久,就听得周围马蹄声带着车轱辘的隆隆声越来越多,郑氏知道,就快到今夜这场筵席所在的乾福宫了。
下车的时候,郑氏下意识地往身后宗礼门的方向注视良久,直到落英唤她,方才回过神来,忙唤落英携了礼品,往乾福宫而去。
“落英,今夜无论谁问起,都说只有你一人陪着我进宫来的,其他的别多说。”
“是,奴婢知道,娘娘,不知道是不是奴婢想多了,总觉得今夜这宫里,好似不同以往。”
身边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各个步履匆匆,一派繁忙的景象,而此时天色尚早,乾福宫前却已早早地点上了灯笼,房梁上也挂满了红色的绸带,像是要办喜事一般。
郑氏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地停下来接受来往宫人的行礼,:“不同是不同,但究竟是喜是悲,还两说。”
素尘下了马车之后,立即换上了一身提前准备好的宫女服,穿过宗礼门,远远地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提着灯笼站在一处拐角的墙根下,那个人正在朝着宗礼门这边张望着,似乎是等待了太久,百无聊赖地用脚提着地上的碎石子,样子显得有些焦急。
继续阅读
宗礼门在皇宫中一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这是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牌坊,雕刻着龙头凤尾,祥云东来的纹饰,看上去煞是壮观,历代帝王进行重大祭祀活动的时候,都必须从此门出宫,以昭示上天,祈求保佑,而这道门更是整个皇城南北的分界线,南边坐落着皇帝处理政务的承安殿,太后寝宫寿慈宫,以及地位尊贵或是极为受宠的嫔妃们的寝殿,如启德宫,千乘宫,盛华宫这三大主要宫殿,而卿涵所在的喜安殿则紧挨着寿慈宫,都在宗礼门以南,而宗礼门以北却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番景象,那一片则多是长年无人居住的宫殿群,也有专供皇家礼佛祈福的般若殿,专门打理宫中大小琐事的尚宫局、四监、四司,甚至还有关押重犯死囚的天牢,更有宫中人都忌讳提起的月落阁,以及那几乎被遗忘了的万卷楼。
素尘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