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望着窗外的疏雨骤风:“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无非是想撇清关系,但是你好好想想,这关系是真能说撇清便撇清的吗?”
阿淼无言地低下头,瑞谚说得没错,若那一天真的来临,不仅是自己,其他所有她在乎的人,她都毫无办法保护他们。
天地之大,却无她安身之处,天地之小,尽数都是冤家路窄。
倏忽间,两人竟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沉闷压抑的气氛。
天色愈发暗沉,那喑哑咆哮着的风雨,何曾有过一刻停歇,无奈何。
片刻,忽听得瑞谚阴冷的声音道:“那簪子,你是如何得到的?”接着,他转过头来:“还没开战便认输,非我风格。”
阿淼望着他,犹疑良久,道:“是以前……三小姐送给我作生辰礼的,至于小姐是从何得来,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她心虚垂下眼帘,将衣服又紧了紧,接着又是两个喷嚏。
“能把陆夫人受封的赏赐都送给你,看来这陆沅夕也没什么架子,对你是真不错。”
“你是想知道,三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吗?”
“已经不在了的人,知道了又有何意义,比起逝者,我更在意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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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这句话让阿淼鼻子发酸,眼睛眨巴了几下,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阿淼没有告诉瑞谚的是,就在出发之前的那个夜里,她又见到,瑞谚郑重地将那块刻着以安二字的玉佩拿在手上,看了很久,那晕染着淡淡愁伤的表情,目中动情不已。
当时她也没有如此心伤过,毕竟,生者永远不可能赢得了逝者。
而不久之后的现在,即便她和他有了些许肌肤之亲,即便一夜相拥而卧,他却还能说出这句话,所以,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阿淼抽泣了几声,倔强地将眼泪擦去,“那么……你一直藏在心里,不愿意提起的那位,还有我,又算什么?”
瑞谚的表情微微讶异:“你这是着了风寒,发烧在说胡话吗?”
阿淼见他的神色,仿佛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心中一阵凄然,这是在逃避吗。
瑞谚见阿淼有忧伤之色,以为她是着了凉身子不爽,便想揽她入怀以此温热。
“南厢房那边有温泉,你去泡泡,身子暖和了就不会胡言乱语了。”
阿淼转过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有些哽咽:“你既是一心牵挂别人,便也无需对我如此关心,若是当了真,也只是给你我徒增烦恼和困扰罢了。”
“别人?”
“我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傻,也识趣知趣,今后断然不会纠缠于你。”
“你今天奇奇怪怪的,说话语无伦次,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就算是你亲了我,也作不得数,只是你为何就不能承认?其实……”
“等等……”瑞谚紧皱着眉头,打断了她,“方才我没太听明白,你的意思是,即便我亲了你,你也认为并不意味着什么,然后还武断地判断我心中牵挂别人?我是做了什么让你有如此误会?”
“你我之间也许才真的就只是个误会,哄得人家说出了心里话,自己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说……”
瑞谚先前讶异的神情顿时敛去,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十分灿烂。
阿淼心里发慌,忙转过身去:“我,我先去泡温泉了!”
瑞谚拽住她的手臂扯了回来,然后从背后将她整个人环住,稍稍俯身,侧脸亲吻着她还残留潮湿气息的发梢,道:“女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吗?明明一句话就能问清楚的事,非得绕上好几个弯……”
他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安抚她,却更似在哄着一个任性娇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