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的发簪带出喷溅的血迹,染红了她的侧脸。被瞪得快要掉出的双眼死死盯着,她眼睛一下也没眨。
“素律,坠茵替你报仇了。”
坠茵将沾满鲜血的发簪如同上香一般直直插在的倒下的尸体胸口上,转身就离开了。
槐序嘀咕一句“怎么我就是来收个尸”可又想起来楼主俊美冷艳毫不停顿的动作,不禁感慨楼主不愧是楼主。
收工的坠茵在楼顶喝酒,玄序跟在她身后。
“玄序,你说如果我不是杀手,你们四个还会跟着我吗?”
玄序单膝跪在她面前“不论楼主选择怎样的路,属下都誓死跟随。”
坠茵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抬着他的胳膊起来。
“你看这杭洛国多繁华,灯火万千。可惜没有一处是为我点亮。曾经我也有一个为我点亮灯火的家,但是后来破灭了。其实如果放下仇恨,我也想亲自点燃一盏灯,柴米油盐,日暮晨光,平平淡淡的过完半生。”
玄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在他的印象里,这绝不是野心勃勃的楼主能说出的话。
坠茵又说,“秦楼的头牌里,玄序,是冬。槐序和三夏是孪生的夏。九春是春。你发现了吗?”
“无秋。”
“不错。”
昨日下了雨,今夜晴空万里。坠茵看向空中繁星点点,轻叹一口气。
“若不是秋,便没有我坠茵,更不会有你们。秋是素律,是南方最有名的戏子。他死了,死在秋天,死在徐府。”
玄序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坠茵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他,而他也没有资格去问。
月色下,歌声遥遥起,穿到天边,不知他能否听见。
“夕醺黄醅,飞琼白堕,穹冥桂花落。滂霈繁错,尺素屏阔,钓诗钩又作。别鹤孤鸾,女儿冉弱,丹棘不再有,秦楼亦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