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兴便来到丹心湖学艺。杨再兴学枪法,断楼学内功心法和轻功。冷画山也很是用心,一教便从早晨教到日上三竿,下午才离开。
只是他也年纪尚轻,难免有时候被两个顽童气到。那两只白鹤已经换好了羽毛,也经常来光顾,见到冷画山生气,便盘旋在半空中把些秽物往两人头上撒。断楼和杨再兴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听话。
云华也经常有意无意地多做一些点心让断楼带上,几人练武累了,便坐在湖边吃些糕点,或是抓些野味来解馋,只是冷画山嫌烤的野味脏,从来不吃,宁肯吃些野果子,渐渐地,那些糕点便都归给了冷画山。如此过了数月,已是入秋。
这一天,断楼一边往丹心湖走,一边琢磨着冷画山昨天教给自己的几句口诀,叫做什么“顶不若下,精实而次虚,巨燥则不盈”,稀奇古怪,不明就里。若是往常,他遇到不懂的句子,冷画山都会细细地给他解释,这次却给要让他自己领悟,可他想了一天也想不出其中的意思,只得今天来问。
来到湖边,远远地看见冷画山倚在一块湖石之上,便叫着师父跑了过去,却发现今日的冷画山与以往大为不同。他平日都是一身素白长袍,里衬一件青衫,甚是淡雅。今天却罩着一件红衣,里面是一件玄黑色的交领服,脚下一双缎锦的黑靴,头上插了一根檀木簪,身边落枫漫地,映着朝阳,更显得鲜红如醉。冷画山在这漫天红光中,眼睛看着远方,不知正想些什么,只是嘴边挂着一丝笑意。
断楼感到奇怪,走近些又叫了两声,冷画山回头看见,笑着站起身来,说道:“今天你可来得有点晚,再兴已经在一边练上了。”断楼道:“还不是师父昨天说的那句口诀,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今天早晨实在是困了,要不是我娘叫我,差点就睡过去。”
冷画山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只是这句口诀与别的不同,只能靠你自己领悟,不然就算我告诉了你,只怕你觉得有违常理,也不能信。”断楼奇怪,想再问时,冷画山却道:“好啦,这句话留给你自己慢慢体会,先让我看看你的轻功进境如何。”
断楼跟冷画山学的是“点水蜉”轻功,要义是踏水如蜉,跨步如流。断楼日日练习,此时早已是炉火纯青,运起气来脚下生风,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在这湖面上跑过了一个来回,却看冷画山又倚在湖石上痴痴地笑着,便也懒得去打扰,来到正在练枪的杨再兴身边,问道:“冷师父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奇怪。”
杨再兴此时已经能连刺十片落叶而落叶不断,也是大有进益了。听见断楼问话,收了枪道:“我也纳闷,穿得像要娶新媳妇了似的,问他他也不说,就在那里傻笑。”
断楼一拍手说:“嘿!对啊,说不定师父就是要成亲了呢。你看冷师父一表人才,武功又高,肯定有不少姑娘喜欢他呢。”两人顿时兴奋了起来,开始讨论未来师娘的样子,却听见冷画山远远地在叫他们,便急忙跑了过去。
冷画山道:“听着,我这两天有些事情,最近几天就不能来教你们了,你们要勤加练习,不能荒废了。”听到这话,杨再兴和断楼都笑了起来,说道:“师父,你是不是要成亲了?干嘛还瞒着我们两个呢?”
冷画山脸顿时一片飞红,但随即恢复正常,正色道:“两个小鬼,胡说什么?”断楼道:“师父,你就别瞒我们了,我有几次早上远远地看见你过来的时候,就是两个人呢。”杨再兴也起哄道:“就是,我们可是你的徒弟,怎么也能讨一杯喜酒喝吧。”
冷画山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着,说道:“可别忘了,我教你们武功都是偷教的,你们还想上我家的门?”
断楼和杨再兴已经学师近一年,早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一听此话不禁大失所望。冷画山抬起头来,看看远处,笑了一下,低头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