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主子家不少黄白元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左相大人俸禄太多花不完,银子全埋地底了!小子寡闻承蒙赐教,不知吾皇身侧的公公太监们是否也敢这般金贵穿点?!还是您当自个就是个权监?!颛顼老儿小眼老贼,可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火浣奴翡翠脑袋气得个倍儿绿,一口恶气噎住差点没上来。
“多嘴让你他妈多嘴,看爷不打断你腿。”纪瑾夺走一皂役手里的木棍直接呼过来,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投畀豺虎。
少年携孤寡忙后退几步,冷然盯住跃跃欲试的几皂役小厮,再作挑衅“天子脚下,说理之地,樵父贩夫,皆可声音。便是吾皇要绞我脑袋也得依了大明律,经三法司鞫谳问罪,您算老几?!”
“老子算第一!”
“哦?那今皇排第几?!”
死寂。抱月楼落针可闻,春林班止锣止钹。
“你……”
“大爷们口口声声要卸我两条杠子,可以,但最好学学长袖善舞的令尊们,好好想想如何给平头老百姓冠个莫须有罪名!”
“莫你娘头,老子想定你什么罪就定你什么罪,这今儿就你他妈祭日了。”熊炳才倏然从马侧取出钢刀一柄,蹭光油亮削骨剁肉分分钟砍碎你,吓得围观百姓菜色草鸡,纷纷接脚后退。
少年瞥眼绣阁阑杆外依旧岿然不动、作壁上观的金翼,心骂说小子都吊丧鬼吼鬼叫半天了,还不出手,聋了得是?!末了他忍住肝颤强装镇定,再作挞伐“从来贫贱好断寿命难测,难不成您是阎王的老子判官的哥哥,能替所有人断生断死不成?!”
“老子还他妈就是阎王的爷爷了,来断你们死活的。”
“那您断地吾皇是万岁还是万万岁?!”
死寂。抱月楼落针可闻,春林班止锣止钹。
“上,给我上,废什么话,给我照死里打,照死里打。”纪瑾眼珠子一拧呼啸着皂役,一时撕做一团。人群里终有大汉看不分眼掺和进来,一时撕做几团。民情渐渐激化。
七手八脚挨揍间,少年抱头心骂句“金翼你大爷的”,咬咬牙根准备放最后大招。
以是一瞬认怂“不敢了不敢了,各路爷,小子千不该万不该狗拿耗子,背鼓上门找你们的打。不敢了不敢了,饶命饶命。”
剧情极速反转,刺头迭忙低头,原不过个银样镴枪头!
“真是刀快不怕你丫脖子粗!拉她走了走了,扫兴。”欺软怕硬的周鼐见群情激愤,忙顺坡滑了句。
“且住。”少年却一把攥住哭天喊地的新寡裙摆,徐徐起身擦掉鼻底血渍,拽着她躲几个大汉身后叠罗汉,理了理衣冠探出颗脑袋嬉皮涎脸道“各路爷,小子狗掀门帘自认凭得一张嘴千条理,且饶小的再说个把句‘好听话’,给你们宽宽心。”
“知众家爷爷厉害了?小杂驴,跪好了多说几句,说不好呼你丫一嘴把子。”一绸缎奴溜须拍马趁机放声屁。
“草民洗眼一瞧,啊,大爷们雕鞍玉勒金鞭争道,好不威风。”少年佯赞两声一笑即敛,搓摸下腮边淤青,扫眼衢肆民众瞥眼抱月楼,撩了撩袖子干咳一声儿,架起膀子终开始舌灿莲花扒骨扒皮,将他爹“不沾皇家人不染皇家事”的叮咛尽抛脑后,赌码全押身份开漏,上赶着叫人“注意查收”这有一“硬茬”,不给他未来留一丝丝转圜余地“素闻京城有四霸,看列位气度,当是户部尚书纪盈、礼部尚书周邦仪、兵部尚书熊韬略及左相敖广四位朝廷重臣的公子无疑。常言虎父无犬子,看大爷们品行,当能推出令尊们德性,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少年盯眼车马队伍,朗朗又道,“再看这紫檀宝箱、车载斗量,想必是左相大人即将寿诞,各地文武百官孝敬的心意,嚯,这架势得是运有几万两白银呐!草民以为这抱月楼的销金窟蛤蟆海里,最不乏殿前伺候君主、说唱这事的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