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坐收渔利,真是好计谋。”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
话音未落,黑袍人飞身至男子身前,男子终究没能躲过这一掌,后退三步单膝伏地。
黑袍人淡淡问道“怎么,还不肯交出来吗?”
男子轻笑一声“有本事,就杀了我。”
黑袍人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众人执剑上前。
谢泠再不出手,树下男子今日要毙命于此了。只是黑袍人修为极高,谢泠摸不透他的底细,贸然出手,未必是他对手。不如学一学那男子,先吓唬一番再说。
众人正待上前一雪前耻,忽闻一阵笛音传来,只要上前一步便觉头痛欲裂。笛音愈催愈急,众人只觉耳中嗡鸣不止,心绪烦躁,方才被剑气震伤的五脏六腑在腹中翻绞,隐隐作痛。黑袍人已察觉谢泠方位,抬头向这边看来,因是夜晚,又有树叶遮挡,并未看得清楚。
远处传来一声凤鸣,谢泠暗叫不好,方才一时情急,竟把凤鸢给忘了,只怕它听闻笛音要变身了。笛音渐缓,对远处的凤鸢稍作安抚。
而凤鸢的叫声恰好令黑袍人分神,没有深究树上的谢泠,只朗声道“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叙。”
谢泠却不答话,继续奏笛,笛音转缓,可众人却觉头痛愈甚。黑袍人心下计较一番能以笛音催动灵力摄人心神,必非等闲之辈,吹笛者只退敌未伤人,目的应是救人,而远处似有援手,只要东西拿到手,便没必要多做纠缠。
黑袍人语气清冷,向谢泠的方向开口道,“为难这位公子实非我愿,只是他盗取我的贴身之物,此物对我至关重要,只要他愿归还此物,我自会放他一条生路,言出必行。”
谢泠闻言停止奏笛,希望树下男子能领会她的意图,将黑袍人的物件还回去,她还能保他一命。他们既追杀至此,若不得此物必不肯罢休。
众人对峙片刻,蒙面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物,丢到黑袍人脚下。
黑袍人捡起脚下之物,检视后揣入怀中“公子若早如此,何必多费周章。”言罢闪身而去,其余众人亦随他退去。
片刻后,山中重回寂静。
谢泠踏着虫鸣声走到男子身前,小雪与凤鸢此时已回到她身边。男子依然保持方才半跪的姿势,以剑拄地,待看到一只白色雪狐出现在眼前时,松了一口气,彻底昏倒在地。
三日后,谢泠百无聊赖地扒拉着地上的火堆,旁边那人依旧睡得香甜。谢泠有点后悔救他了,这人自那日昏倒后,已经睡了三天三夜。起初谢泠探他脉息,并无大碍,只是灵力耗得厉害,胸口一掌有些内伤,需调养些时日。身上都是皮外伤,替他包了伤口,喂了一些水后,便把自己的“居所”从树上挪到树下,最好的毯子都给了他。岂知这家伙一睡不起,除了每日定时定点的要水喝,便是倒头大睡。昨日突然下雨,谢泠无奈让小雪就近找了一个山洞,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他挪到这边。
三日未入城镇,谢泠身上带的干粮已吃的差不多了,将最后一块饼拌在水里喂给他,谢泠很是忧愁的蹲在洞口,心里想着,若是明日他还不醒,便不管他了。
太阳已沉入山下,几抹晚霞挂在天边。远远看到小雪带着凤鸢跑过来,待跑近了,却见小雪嘴里叼着一只山鸡,谢泠大喜,摸着小雪的脑袋说,“平日里没白疼你。”
谢泠让小雪在洞里守着,自去溪边将山鸡褪了毛,用树枝串了,打了些溪水回来,又吩咐小雪去叼些柴火。从前在雪境不爱正儿八经吃饭,谢濯经常从外面学来这些好玩的做法,变着花样做给谢泠吃,谢泠也有样学样,开始认认真真做烤鸡。
不一会儿,便有肉香味儿散出,弥漫了整个山洞。小雪蹲坐在烤架前,满含期待的望着谢泠,谢泠轻声笑道,“乖乖等着,一会儿赏你一条鸡腿!”小雪八条尾巴欢快的摇摆起来。